什么,没有注意,反而手上用力,拉着她往马车上去。
“快上来,我正要去寻你。”莲朵焦急的说着,步伐有些乱。
沈缨挣开手腕,自己撑着车板跃上去。
她刚坐下,莲朵就说:“你千万莫慌,听我说。”
“嗯,怎么了?”沈缨揉着手臂看向莲朵。
莲朵拍了拍心口,缓和了口气,说道:“瞧我,竟乱了方寸。”
“我今早还睡着,仆从来回禀,城南昨晚有一户人家因为私自在家中燃了火堆,火未灭尽就离了人,火星被刮出去,牵连隔壁几家全都着了火。”
“因是夜间起火,多数人家都睡着了,火势太大,官署救火不及时,还死了人。”
“这么严重?”见莲朵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沈缨放下手,说:“难道是霍三家?”
莲朵眼中似有不忍,顿了顿,再说道:“是,霍三师父就在起火那户人家的隔壁,大火吞了大半院落,衙役从屋中找到了尸身。”
沈缨看着莲朵,摇摇头,说道:“那不可能是霍三。”
“阿缨,尸身是从霍三主屋中找到的。”
“放心,霍三不在,我来验,我倒要看看是谁假扮我师父?”
沈缨低声喃喃了几句,神情平静,笃定被焚的不是霍三。
她冲莲朵笑了一下,也不解释,开始检查身上验尸用的东西。
“阿缨?”
沈缨没回答,手上依旧不停,她将常用小刀的薄刃换成了厚刃,比之前的更锋利。
刀刃折射出寒光落在她的眼中,如三月春雪般凌厉。
马车行的急,很快便到了霍三住的那条巷子。
纵然还没下马车,那股刺鼻的烧焦味已经窜进了马车。
浓烈的焦味里,沈缨忽然想起了五年前,她被赵家押着去给赵悔验尸的场景。
那是她头一次离焦尸那么近。
从那时起,她就再没吃过烘烤的肉食了。
只因那个味道会让她不断的想起赵悔以及赵悔的死状。
沈缨看向已经起身的莲朵,脑子里闪过姜宴清的话。
她几乎没有思考便问出了口:“莲朵,当年你是心悦赵悔么?”
莲朵正准备下马车,已经走到了车门前,闻言回身看着沈缨。
她背着光,脸上神色不明,也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说了句:“可你们,都说他不是好人。”
沈缨抿了抿唇。
她记得昨日醉酒,她还说了赵悔很多坏话,于是攥紧手指,说:“你怎么喜欢那样一个……”
莲朵打断她的话,意有所指道:“这世上,有一人知我护我让我开心,怎能不动心?阿缨,若是你,也逃不过的。”
“那他呢?”
“我们,心意相通。”
沈缨静静的望着她,过了好久,她才点点头,收拾好验尸工具,低声道:“走吧。”
莲朵与赵悔的事,一时间也说不清,她还得再想想。
下了马车,空气中弥漫的烧焦味更重了。
沈缨往前走了几步便看到姜宴清,他正安抚着巷子里那些从院内逃出来的住户。
姜宴清身上有些狼狈,脸上、手上都沾染了火灰,身上的官服也被人扯的歪歪扭扭。
但他只要站在那儿,似乎就令人安心。
沈缨刚走了两步,姜宴清忽然侧头往这边看过来。
离的有些远,她止步望着姜宴清。
她见姜宴清嘴唇微启,隔了那么远,她却看的真切,他说:“沈缨,过来。”
她抱紧了手上的东西,走到姜宴清身边,低声道:“大人,霍三家被烧了。”
姜宴清看着她的眼睛:“宅内有机关,救火不及,烧的很严重。衙役无法进入,杜鸾和无奇破解了几个机关才勉强进入,他们在屋内发现一具尸身,你去验。”
沈缨点点头,一边推开宅子大门,一边在心里嘀咕:“难道真的是外域仇家来寻仇,被霍□□杀了?”
姜宴清走在她身后,沈缨不敢露出任何异状。
她不了解霍三私下里那些错综复杂的事,但霍三除掉来暗中刺杀他的人,她也是见过两回的。
只是,他做的隐秘,对方又无名无姓的,全都处理掉了。
那些人不是被人派来夺他手上的东西,就是他私底下接了验尸的活,推断出凶手踪迹,从而得罪了凶手。
霍三这次杀人动静这么大,之后该如何解释呢?
尤其还得向姜宴清交代,她一想到姜宴清那双洞察一切的眼睛就觉的麻烦。
霍三也不知道躲哪儿了,不会还得她来收拾这个烂摊子吧?
沈缨抿了抿嘴,对霍三生出几分埋怨来。
霍三的院子里堆放着他收集来的各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