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应该会重新查验。”
莲朵往湖中撒了点鱼食,漫不经心的笑了一声,“已逾五年,一具焦尸上还能查到什么?”
沈缨摇摇头,说:“霍三师父有法子,只是这一次,不知会不会回来?”
莲朵点点头,随后懊恼的抱怨道:“既是恶人,死便死了,他们到底要查什么?”
沈缨一手托着腮,一手搭在腿上轻轻敲打,闻言笑道:“你以前不是说恶人作恶也并非取乐,恶人也有其无可奈何么?”
莲朵若有所思,“我竟说过这样的话。”
“是啊,你以前可是个活菩萨。恐怕赵悔在你眼里也是个无可奈何的可怜人,他要是倒在你脚边,你还得给他送药钱。”
莲朵轻轻的笑了一下,下巴搭在围栏上,说:“确实,会送。”
之后,她便静静的看着湖面,再也没开口。
沈缨靠着软垫,在摇摇晃晃的船仓里竟然睡着了。
待她再醒已经是第二日的午夜。
她猛然睁开眼,入目的是陌生的房间。
屋内靠窗户的位置燃着烛火,只剩下一小截。
她睡的骨头都有些僵,连喝了两碗茶,起身往外走,在门口碰上了一直跟着莲朵的侍女。
“沈姑娘您醒了,您这一觉睡得可真长,前一晚回来时,您还是我们主子背回来的,现在已过亥时,您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我睡了一整日?”
“是啊,我们主子都请了大夫来给您看诊,说是您太过劳累,忽然松懈下来,又饮了太多酒水,便成了昏睡的症状。”
沈缨摸了摸头发,无奈道:“大概是从未这般玩乐过,高兴过头了。”
她说完那侍女便笑了起来,上前扶着她进了屋。
“您家中已经送了信,您不必担心。明日有庙会,几位姑娘可以去凑凑热闹。”
沈缨没答,回了屋又继续躺下。
她身上还有些困乏,但思绪却混杂不堪,盯着床顶看了许久才又睡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是午时。
王惜正坐在她床边看书,见她起身,连忙扶着她梳洗穿衣。
沈缨收拾妥当,在院子里晒了好一会儿太阳。
莲朵进来时,她正在打拳。
“睡了一觉,果然气色好多了,阿缨,咱们去逛庙会吧。”
沈缨静静的看着她,点点头说:“好,你想去咱们就去吧。”
庙会每年都有,其实并不稀奇,摊位上售卖之物也都是些小物件儿,只是热闹了点儿。
沈缨给家里人买了点吃食,便坐在一个亭子里歇脚。
王惜和莲朵从头走到尾,还看了一场傩戏。
她们是第二日卯时,从临县返回永昌,巳时回到沈家老宅。
谁知她才回家,便被传召至县衙。
停尸堂的门半掩着,里头传来说话声。
沈缨脚下一顿,猛地张大眼睛。
她快步上了石阶,手刚抬起,门便被人从内拉开了。
“师父!”
“缨丫头。”
几乎是同时出声,沈缨瞪大眼看着面前的人,正是许久未见的霍三。
霍三瘦了一圈。
整个人就像是被竹竿子搭起来的架子,一身衣服空空荡荡。
他的头发又黑又硬,胡乱用根筷子固定在头顶,筷子一头直直向着天。
猛一看,还以为是他脑袋里长出什么怪东西。
但他并未让人感觉瘦弱,反而精神烁烁,活像个竹竿子成了精。
算起来,今年自从清明后他们断断续续已经大半年未见了。
“师父,您何时回来的?”
沈缨上前问了一句,声音中没什么欢喜的感觉。
霍三撇了撇嘴,说:“不孝徒,怎么,你还让老夫在益州府养老啊。”
沈缨摆了摆手,随口恭维道:“师父回来就好了,这永昌验尸堂还得您来坐镇。”。
“混账。”霍三牙疼似的揉了揉脸,气道:“这么久未见,你个不孝徒也不说点好听的。”
沈缨笑了一声,回身拽住他的袖子用力晃了一下,说道:“不孝徒弟想您了。”
霍三嘴巴翘了翘,抖开袖子,不屑道:“马屁精,肉麻,滚一边去。”
沈缨笑着跟上霍三,看着他那件万年不变的酱色衣衫。
那一瞬间,她像雏鸟总算等到了母鸟回窝,难得流露出些许依赖。
霍三笑着走在前头,随意剪过的胡子抖了抖,回身打量了沈缨一圈。
“还好,没有缺胳膊少腿。”
沈缨正要讽刺几句师父,就见姜宴清进了验尸堂。
她便说道:“县衙有姜大人庇护,我自是安全无虞的。”
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