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甩了两尾巴。
“啪啪”清脆的声音过后,沈缨手上多了几道湿印子。
很腥,还挺疼。
杜鸾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笑得大声,吵得人头疼。
沈缨面无表情的在身上蹭了蹭,看着姜宴清,“昨日幼弟才在河里捞的,您看,还挺有精神。给大人尝鲜,云姑说您最喜欢炖鱼汤。”
姜宴清神情一顿,颇为意外的看了她几眼,伸手接过鱼和箩筐。
也不知是不是他自带威仪,那鱼和兔子到了他的手上便老实下来,像是遇到了克星。
沉甸甸的篓子在他手里轻得好像团棉花。
他转身向屋内走去,说:“门没关。”
沈缨松了口气,揉了揉肩膀和手腕,绕了几步,推门进了屋内。
姜宴清已经将东西都放到了博古架后面,用一块青色帕子擦手。
杜鸾则拿着一颗红果吃了起来。
沈缨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对姜宴清说,“我家搬迁至平安坊四柳巷,说来也是喜事一桩,家人要办个暖家宴,就在两日后。”
“大人那时也是沐休,若是得空,便来小聚一番,倒也没请什么人,大人都认得。”
姜宴清放下帕子,闻言说道:“多谢相请,只是那日恰好有事,不便前去。”
沈缨本来也没做过这种事,出口相邀已经鼓足了勇气。
虽然之前也觉得姜宴清会回绝,但真正被拒绝时,她除了难堪,竟然还会觉得失望。
原来,她是这么盼着姜宴清来么?
“云姑擅长料理,也在家中主持过家宴,熟悉家宴礼数,她会过去帮你。”
沈缨看向姜宴清。
他语气认真,并无敷衍之意。
她连忙谢道:“多谢大人,麻烦云姑了。那我,先告退。”
姜宴清颔首,看着她直到退出门才收回视线。
沈缨出去后,姜宴清与杜鸾皆沉默着。
一室寂静。
天未亮时他们就开始议事了。
沈缨刚走到回廊处,他们就听到动静。
若不是沈缨撬开窗户,姜宴清原本是不打算出声的。
他又看了眼那个不停发出动静的箩筐,嘴角微微勾起,手指轻轻拨了下佛珠,珠子发出清脆的响声。
“姜大人,我们的人一直盯着徐芳,她在同沈缨说过那次话以后,便唤来狱卒求了一柄梳子。她将自己收拾整洁,看着精神了不少,没人想到她会在夜间自缢而亡。”
“我查了,她那间牢房内没有第二个人进去的痕迹。”
“徐芳自缢后,尸身并没有人来收殓,而是被黑市内一个粟特族外域药商买走,而后,尸身被用作运输毒药材和蛊虫的容器。从始至终,那位所谓的幕后指使者都没有出现。”
“不过沈缨倒是有些本事,竟真的给徐芳找到了儿子尸骨。”
杜鸾拧着眉,手上一下一下的抛着苹果。
“沈缨在黑市混迹多年,自有门路,她都寻不到人,可见,那人藏得极深。”
姜宴清不置可否,没再理会徐芳的事。
既然这般都查不到,说明对方掩盖踪迹的能力远在他们之上。
徐芳虽然参与了谋害邱少隐,但此人并未参与其他家族之事。
如今又自断生路,没必要在她这里费力探查。
杜鸾咬了一口果子,问:“还有一事,赵氏和赵家主这几日连番派人来催促重查赵悔一案,看她那模样,若这几日没给出说法,她就要再闹一场。那家人闹起来,能将县衙掀翻,姜大人有何打算?”
姜宴清将佛珠套回腕间,闻言冷淡道:“本官自有盘算,你不必理会。”
“不理会?”
“衙门办案,岂容他人置喙。若来闹事,便按造反论处。”
“造反论处?大人威武!”
杜鸾扶了扶头上的官帽,笑道:“这群人仗着是永昌大族,又远离京师,在此处只手遮天,赵悔被杀,指不定是他们几家生了什么龌龊灭口杀人。”
“当年,城郊破庙尸骨被发现时早已面目全非,赵家凭着那马车怀疑尸身是赵悔。”
“霍三当初还在益州,沈缨被传唤过来,赵氏不许人挪动尸骨,便逼着沈缨就地验尸。”
杜鸾脸上的笑意收敛,声音冷硬:“火才被熄,周围还有烟,沈缨几乎是在烟灰堆里验了尸,验完一双手都血淋淋的。”
“即便如此,还是被赵家诬陷为杀害赵悔的凶手,原因是赵悔死前曾去莲家酒窖,打碎了莲朵生前的藏酒。”
“他们断定沈缨怀恨在心,不但将她关在私狱动刑,还将沈家老小从租借的宅院里赶出去。”
“若非芙蓉巷出面,沈家人都得被害死。”
“这区区小城,却挤满了与之不相称的野心与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