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宴清还没出来,她坐在屋外的石台上,将脑海中纷杂的信息仔细琢磨。
将近巳时,姜宴清总算从屋子里出来。
沈缨起身立在一旁,在他从身旁经过时,闻到了一股浓重的烟气。
是燃烧纸张的气味,看来他又得了不少隐秘信息。
沈缨亦步亦趋,跟着姜宴清随他一道上了马车。
看方向,应该是要回府衙。
路上,姜宴清依旧忙碌,一封封书信被打开而后烧毁,刺鼻的烟味充斥着车厢。
她缓缓抬头看过去,透过丝丝烟雾,在火舌的映照下,看到了书信上的几个字“徐,溺亡。”
沈缨快速垂下眼,余光中姜宴清将车窗帘撩开,一道暖光正好打在他的手臂上。
质地柔软的衣料上回形银纹灿然之极,轻轻覆在他手背上。
他指尖捏着冰扇,仿佛这世间的一切变化他都了如指掌。
微微走神间她听到姜宴清说:“你曾说,徐道仁弑父。”
沈缨点点头,忽然问:“是徐道仁姑母,出了意外?”
姜宴清挑了下眉,放下帘子看着她说:“是,溺亡,或许他是着急了。”
急着灭了所有的口,连唯一的血亲都没放过。
但是,单单这个缘由又似乎不够充分,徐道仁并不是个冲动的人,一定还有什么原因。
沈缨快速思索,试图破开云雾,窥见真相。
她缓缓说道:“徐家是做马料起家,二十年前,徐氏马料在永昌县虽算不上顶级,却也是中上。徐父和其妹因本金不足,便合力在商道边上搭了铺面。”
“位置虽不如西市,也更为辛苦,但来往客商若不进城,便只能从那间铺子采买。随着永昌拓开四方贸易通道,日渐繁盛,徐家生意也让其他人望尘莫及。徐道仁若真对姑母下手,怕是和徐家生意有关。”
徐家,徐氏马料,炒豆……
沈缨猛然坐直身,一个想法从脑子里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