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川转动门把手,轻轻推开门,把头从门缝里塞进去看。
江月抱着被子,眼睛紧闭,沉沉睡着。
他退出去,把门合上,走到卫生间里面,关上卫生间的门,拨通袁聿的电话。
袁聿的声音听起来他马上就噶了一样,半死不活,“什么事?”
“我要给江月请一天假。”黎川毫不客气地说,“跟你说声。”
“啊?”袁聿下意识问了句,“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是她昨晚累坏了。”
电话那端久久没有回音,黎川还以为袁聿挂了,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问:“怎么不说话了?”
袁聿咬牙切齿,“你有毛病啊?!”
“什么……”
“跟我说这个干啥?快治病去吧你!傻X!”
“你把话说清——”黎川的话没说完,听筒里只剩挂断电话后的“嘟嘟”声。
他自言自语:“神经病啊,突然发疯。”
他给袁聿发了几条微信骂他莫名其妙,然后刷牙洗脸,悄悄出门买早餐。
早餐店老板看见他,不用他说就知道他要买什么,走在小区里,也有阿姨跟他打招呼,让他有一种,和江月已经过上婚后生活的错觉。
他因为自己的想象偷着乐,再次回到江月房间。
江月睡眼惺忪坐起来。
——“几点?”
“快九点了。”他走到床边,“我买好了早饭。”
江月慢慢点头,思绪逐渐清醒,被子披在肩膀上,拿起手机看甲方有没有回复她消息。
她看得入迷,被一边从肩膀滑下去,黎川眼疾手快想捞起来,下一刻注意到,江月宽松的睡衣下面,没有穿内衣。
他忽然明白了袁聿骂他干什么。
他像触电一样松开被子,心脏奇怪地突突跳,有些口干舌燥。
江月抬头看他。
他故作镇静:“我去把豆浆倒进碗里面,你快点出来吃。”
在江月注视下,他同手同脚走出去,关上房门立刻原地跳起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跳,总之就是跳了几下,又抓头发又握紧拳头对着空气拳击。
做完这些,他平静了一点,点开和袁聿的对话框。
早已经过了消息撤回的时间,他没有办法,只能在骂袁聿的消息下面手动打出两个字。
——撤回。
江月对黎川一系列的心理活动一无所知,她按照甲方反馈修改了广告文案,然后发出了电商节期间最后一条广告。
她立刻关闭屏幕,走出房间洗漱。
餐桌上,小笼包在盘子里冒蒸气,豆浆碗里搁着她的勺子,走进卫生间一看,黎川连牙膏都给她挤好了。
在她忙的这几天,黎川悄无声息承担了所有家庭劳务,不用她提出请求,他主动看教程学习打光和拍摄。
从没有人这样细致地照顾过她的生活,也为她减轻工作压力。
一走出卫生间,江月小跑两步从背后搂住黎川,脸贴在他背上。
黎川停下动作,“怎么了?”
江月没有动。
黎川拉着她的手,把她拉到自己面前,“甲方怎么说,照片没问题吧?”
江月点头,然后用手语表示。
——“你真好。”
黎川喜不自胜,“我哪里好?”
很多地方,一点一滴都好,但手语无法细致表达那么多,江月指了指餐桌。
“哦。”黎川没有那么高兴了,“快吃饭吧。”
还以为江月摸到他腹肌了,夸他肌肉不错,说他练得好呢。
下午靠在一起看电影的时候,黎川余光看到江月一会儿拿起手机打几个字,一会儿手机有新的微信消息进来,在她回复微信时间稍微有点长时,他忍不住问:“是谁在给你发消息?”
江月把手机屏幕侧过来一点给他看,对话框上方是权继铭的大名。
“怎么是他?”黎川瞬间进入戒备状态,“你什么时候加的他?”
江月想了想,不断上翻他们的聊天记录,一直到最开始权继铭加她那天。
黎川看他们聊天记录差不多有四五页的样子,很不高兴,“他都和你聊什么?”
怎么在咖啡店要聊,他没有留意的时候居然也在聊。
江月给他大概看了一下聊天记录,都是些很正常的社交寒暄,只有今天聊的比较多。
他说看到她拍的广告照片了,说她照片拍太多了,同样的产品,别的博主是怎么做推广的。问江月有没有对标账号,跟她介绍什么是对标博主,看起来他作为一个粉丝比博主本人更了解自媒体怎么经营。
——我觉得他说的很有用,以前没听人说过这些。
黎川维持平静情绪,说:“你要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