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伯在奏疏上也是如此说。」
「陛下,永宁伯还递送来一份细则章程,以及整军相关的军机密疏,此外,还有两封奏疏。」这时,戴权在下首,小心翼翼说道。
方才崇平帝拿着贾珩的第一封奏疏就先睹为快地阅览了起来,然后看着其上的银子,心绪激动莫名。
崇平帝拿过章程,开始阅览起来,点了点头。
倒是让下方的大汉群臣,心头有些期待,想要一探究竟。
崇平帝放下记录章程的汇总簿册,吩咐道:「戴权,将盐务章程拿给几个阁老看看。」
因是明疏,如有必要往往在邸报登载,而盐法新制原也该示之于众臣,供天下审视优劣。
戴权躬身应命,然后拿着奏疏,返回下方,将奏疏递送给一众朝臣。
这时,吏部侍郎方焕沉吟片刻,出班奏道:「圣上,既是籍没为官财,是否由南京户部方面会同齐大学士一同督办盐务?」
吏部某种程度上是浙党的大本营,但从内务府手中夺取盐务的主事权,在此事上,并无齐浙两党之分。
崇平帝正拿起一份关于江南大营的军务奏疏阅览,瞥了一眼方焕,淡淡道:「朕已派内务府总管大臣晋阳长公主南下主持一应事务,而永宁伯奏疏所言,内务府与户部、巡盐御史三方共同制约,章程中均有所载,方卿稍后阅览就是。」
此言一出,还未看到章程的殿中廷臣,心头多是微讶。怎么又是内务府?
内务府还要插手盐利?这怎么可以?齐阁老在南边儿是怎么搞得?岂能容那小儿如此肆无忌惮地胡来?
这时,礼部侍郎庞士朗,高声说道:「圣上,内务府署理盐务,微臣以为实是不妥,盐利为国家社稷之源,应由户部总揽事务。」
此刻,朝中众臣闻言,科道御史班列,颇有附和之言。
「户部的齐阁老,认为可以试行,而且巡盐御史林如海提及此事,也说盐务多滋生贪腐,如是内务府与户部在内部互相监督、制约,再以巡盐御史外部监察,如此内外制衡,能够对贪腐防微杜渐。」崇平帝放下手中的军务奏疏,冷声说道。
这时候,就显示出贾珩让齐昆署名联奏的必要性,否则反对声浪尤为强烈。
看向下方众臣,崇平帝目光微动,心头已是转而思忖起江南大营的人事。
江南大营整顿军务之后,五卫指挥使、指挥同知、佥事尽皆空缺,一时间也抽调不出军将前去补充
五位指挥。
子钰也没有人举荐过来。
崇平帝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转而又觉得江南大营军将初得整顿,也缺乏强将领兵,再等等也不迟。
其实,从目前为止,除了河南之战后的河南都司人选以及河南巡抚的人选,贾珩再也没有举荐过人,至于军将升迁都是兵部叙功晋升。
纵然有心之人,想要借贾珩派贾族中人从军,因多是低阶将校,也很难往培植党羽,安插亲信上靠。
而这时,下方众臣看完章程,脸上多是见着惊疑之色。
其中关于盐运司以及巡盐御史衙门的职责划分,还有内务府以及户部的权责,以及诸般议事流程,俱在细则章程中记载详明。
好像一个精巧的制度设计,将一些潜在的风险都被隔绝在外,这等才略,堪为王佐之才。
韩癀眉头皱了皱,心头涌起一股危机感,这永宁伯不仅仅是武将,甚至才干不局限在军机。
至于崇平帝,这会儿放下奏疏,沉浸在国库和内帑可收四五千万两银财货的遐想中。
好像普通人种了超级大乐透,开始筹算着钱怎么花,虽然富有四海的九五之尊不会如此皇帝的金锄头,但在大汉各地用银之时,这四五千万两如果投之于国事,无疑.....一场及时雨,不,这是一场持续了三五天的甘霖。
说句不好听话,有了这四千五两,哪怕大汉官僚体制空转,都能支撑大汉运行三年。
「看来派子钰去南省,真是是派对了。」崇平帝心绪激荡,暗道了一句。嗯,这位帝王在为自己的识人之明感到欣喜。
这时,崇平看向下方默然不语的群臣,沉吟道:「盐务新法章程,诸卿也都看过了,朕方才思量,章制自成一法,尤其三方与内外监督,更是别出机抒,想必此举可大为遏制贪腐。」
说着,凝眸看向内阁首辅杨国昌,沉吟问道:「杨阁老,你怎么看?」
杨国昌被「点名」,面色不由一整,拱手说道:「圣上,老臣以为,此法也并非全无弊端,如是不法女干商挂引空单,囤货居奇,或是广贾淮盐,侵灌两淮,盐价或贵或贱,可能会动摇盐税根基,老臣请圣上三思。」
其实就是一个市场供需调控的问题,杨国昌所言其实也不无道理。故而,杨国昌此言一出,不少官吏纷纷出班附和。
大体的意思是,此法也有弊端,绝不是什么完美无缺的良法,但也没有大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