胄,岂是白莲妖女相比
的。”
陈潇乜了一眼,也不再说话。
贾珩问道:“萧姑娘对扬州盐商了解多少?可听过扬州等地有什么大的江湖势力。”
陈潇想了想,道:“扬州八位盐商多是徽人,彼等客居扬州,从太宗朝就开始了,因多有捐输,而被降下敕旨称为义商,等到隆治年间,太上皇用兵、南巡、营造宫室,得盐商捐输,赏赐了不少官衔,这些人世居扬州,互相联姻,势力盘根错节,甚至与私盐贩子,贼寇盗匪都有联络,这些你为锦衣都督,应该知道不少才是。”
“知道是知道,但有一些未必详实,萧姑娘知道这些人和那些匪盗势力勾结吗?与白莲教有没有瓜葛?”贾珩问道。
陈潇摇了摇头,道:“他们视白莲教为妖教,至于匪盗势力,这个我隐隐听过一些,许是与海寇还有江浙等地的海寇有生意往来,好像近些年南边儿有一个唤作金沙帮的,做着海上生意,声势不小。”
贾珩面色幽幽,喃喃道:“金沙帮?”
暗暗记下这个名字,回头就让刘积贤查查。
“一群亡命之徒,贩卖私盐,向北面走私。”陈潇面色如霜,幽幽道。其实山东沿海诸地,也有向着东虏敌境走私,但没有江南之地猖獗。贾珩沉吟片刻,凝眸看向陈潇,问道:“你在白莲教中地位也不低吧。”
“我就是一小喽啰。”陈潇轻哼一声,低声说着,这人每时每刻都想套她的话。贾珩闻言,也不继续问着。
.......
长江下游崇明沙以西是一片沙洲岛屿,芦苇浅滩,水流激险,常有漩涡,非积年船工不可涉临。陈汉隆治至崇平初年,不仅京营以及边军武备废弛,江防也渐渐形同虚设,时而有江左亡命之徒聚于此地,购置舟船,或沿海行商,或劫掠商贾,纵然地方督抚缉捕,彼等等收买的士绅与管理报信,远遁江浙舟山诸海岛藏匿。
此刻一座不知名的沙洲之畔,夏日傍晚,海风呼啸,白色浪花拍打着岸边礁石,发出一声声“啪啪"之音,岸边儿芦蓬之下,数十人簇拥着几个身形魁梧,面容沉凝的中年汉子。
为首之人紫红脸膛,浓眉大眼,颌下蓄着短须,只是面上沟壑丛生,似有风霜之色,其名严青,是这群聚于此地的盗寇帮匪之金沙帮的头目。
左侧是一个大饼脸,络腮胡,面容黝黑,右边脸上见着一道刀疤,穿着短打衣裳,身前的胸毛***着,颇是不修边幅,其名牛武。
另外一人,身形稍瘦,面容以及皮肤泛起古铜色,只是断眉之下,目光藏着精明之色,其名陆镇海。
三人为结义兄弟,原是淮徐等地的乡党,后来纠结一伙匪寇,聚集在崇明岛附近的沙洲,活跃于江浙沿海,渐渐纠集了多达三四千人的帮众,自号金沙帮,初期是亡命之徒,后来就是贩着私盐,以船为屋,泛舟江海。
岸边儿一众等候多时的人,惊呼道:“人来了。”
倏而,一艘巨大的海船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桅杆之下,鼓帆张悬,海天之间,海浪滔滔。
说话之间,从海船放下舢板,从其上见着十来个身着短打服饰,前额剃发皆是明亮的额头,蓄着鞭子,一看就非中原人士。
十来个膀大腰圆,面相凶悍的卫士,簇拥着一个身形魁梧、三十出头的汉子。
那汉子面容宏阔、气质粗豪,身穿武士劲装,一双虎目精光熠熠,不时闪过睿智之芒神采飞扬,顾盼自雄,虎口紧紧按着腰间的一口宝刀。
为首的金沙帮帮主严青,则是领着一众兄弟,快行几步,向着不远处的来人拱手道:“严某见过十爷。”
听一同做生意的老姚所言,这是北面过来的大人物,听说是什么郡王。
中年汉子打量着对面片刻,近前伸出如虎钳子的双手,扶住严青的臂膀,笑道:“严帮主,诸位兄弟,不必多礼。”
仍是一口熟练的汉语只是口音略有几分古怪,带着一些别扭。
双方寒暄而罢,严青邀请着中年汉子前往岛上临时搭就的居所,因为先前已有书信和中人叙说商贸往来之事,倒也相谈甚欢,主要是江南的丝绸以及各种瓷器、茶叶,通过海路送至葫芦岛一线沿海,以供东虏的贵人使用。
这些来自大汉南省的物资,在金国境内相当紧俏,为一些贵族女眷喜爱。
双方坐在一起谈话,那位唤着十爷的青年,目光逡巡过前方的,笑了笑道:“诸位都是江湖好汉,屈居在此,英雄不得伸展,在下为诸位兄弟抱憾啊。”
这时,身旁的一个五十左右,头发灰白的老者,笑道:“严帮主这里兵强马壮,手下弟兄也是龙精虎猛,真是豪迈义士啊。”
严青笑了笑,目中闪过一抹幽晦之色,一时不语。
因为之前就从中游说过,北面封官儿赏金,在沿海骚扰着江南沿海诸省,等事成之后,甚至裂土封藩,当然这种话听听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