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御极天下之时,赵王、周王都曾在边事以及武事上有所作为,从而有资格问鼎大宝,现在他和齐王却只能做一些小事,对兵权插手不得,实在让人憋屈。
柳妃秀眉弯弯,明眸中见着文静之色,在一旁劝说道:「王爷才情过人,如是给父皇分忧,父皇也会对王爷高看一眼,至于兵事,王爷总能寻到机会。」
楚王却看向甄晴,却听甄晴轻声说道:「等北疆有了战事,王爷再谋划就是,那时就是朝野瞩目的大事,王爷纵然想要袖手旁观,父皇那边儿也不会同意。」
实在不行,让贾子钰那边儿想想法子....反正,不能被那混蛋给白玩了。
楚王点了点头,深以为然道:「王妃说的是,现在还是在永宁伯那边儿,他要平虏,还有李尚书也在镇北,那时就是天下瞩目之所,出了功绩,也容易为天下人称颂。」
对虏战事显然不会一战而定,这是两个国家的战争,其间可立功劳多多,他也要在其中分一杯羹。
「望永宁伯能有所作为吧,别是剿匪有术,战虏无方。」楚王低声说道。
虽楚王不知什么叫内战内行,外战外行,但也知道平叛之战与北疆之战并不一样。楚王说着,看向二妃,轻声道:「你们聊着,孤先去洗澡。」
待楚王一走,甄晴看向柳妃那张娇媚如花的玉颜,笑意微微,道:「妹妹,明天前往宫中见过太后。」
「我全听姐姐的吩咐。」柳妃连忙应着,这位略有几分懵懂的少妇,还不知因先前楚王的两次「引用其言」,已让甄晴有些不悦。
等与柳妃说完话,甄晴也从内厅回到厢房之中,卸着头上的钗簪,静静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只觉眼前都是那张混蛋的脸,不由心烦意乱,心头咬牙切齿,她现在根本不敢闭上眼睛,害怕那个混蛋又在噩梦里作践于她。
不由想起楚王来,帷幔之内,响起幽幽一声叹息。
其实,不仅是妹妹那边儿再无恩泽,王爷也有许久没.....
甄晴抬眸看向帷幔,闭上眸子,罢了,与其孤枕难眠,倒也不如做一场噩梦算了。
不提甄晴在床上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却说贾珩从宫苑之中返回宁国府,已是戌正时分。
府中灯火摇曳,明亮煌煌,将几道曲线曼妙的倩影倒映在屏风上,正是秦可卿、尤二姐、尤三姐、凤姐几个牌友,此外还有一位特殊的客人——李纨。
李纨一身兰色素裙,翠螺云髻下,额头明洁如玉,温婉如
水的眉眼中见着宁静,而白皙如玉的脸颊,浅浅施着一层胭脂,属于浅到淡不可察的程度。
不一旁,丫鬟素云、碧月垂手相陪,侍奉着李纨的茶水。
贾珩在回廊处就已听得麻将「哗啦啦」的声音响起,在静夜中清晰可闻,面色平静如水,举步进入厅中。
「夫君,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秦可卿离座起身,美眸凝露看向身形昂藏的蟒服少年,芙蓉玉面上见着担忧。
贾珩轻声道:「进宫面圣,圣上留了饭,圣上交办了一些差事,所以就才回来。」
这几天就要前往扬州,需得和家里说说,不仅是可卿,还有宝钗,还有妙玉、元春、探春、惜春等一众姊妹。
「夫君,这是怎么了?「秦可卿见着自家丈夫欲言又止,秀眉之下的美眸闪了闪,柔声说道。
此言一出,尤二姐、尤三姐、凤姐三人都停下手中的麻将,转眸看向那少年,只是神色各异。
尤二姐幽宁、静美的眉眼之间浮起好奇与羞怯,拿着眼眸不时偷瞧着那蟒服少年,昨个儿三姐回来,高兴的给什么似的,但看着又不像.....也不知两个人是怎么回事儿。
而尤三姐则是蹙了蹙秀眉,美眸现出思索,心底隐隐有了一丝悸动,凤姐则是柳梢眉下,一双明亮有神的丹凤眼闪烁不停,偶尔有几许失神。
贾珩落座下来,说道:「宫中的意思是,让我这几天就南下,我打算等明天太后生辰之后,在家里收拾一番就与林妹妹乘船一同前往扬州。」
不仅去扬州整饬盐务,还要前往濠镜之地接应赵毅等习练火炮技术的锦衣府探事以及军器监,将其所携火器制艺带回神京,紧急装配、训练给一批将士,以应对北疆虏事。
随着后金之主年龄越大,但对中原始终无法打开局面,势必要加紧攻势,不会等着陈汉去准备周全。
闻听贾珩将要外出,尤三姐此刻手中的象牙麻将就是一顿,玉容微变,目光震惊地看向那少年。
果然,她就知道,大爷又要离京处置公务,好在先前....想起昨日唇瓣之间的温软,尤三姐心底涌起一股安宁,抿了抿唇,似在唇上还盘桓着那人的怜惜。
秦可卿看向贾珩,柔润如水的目光在那张原已清减许多的面庞盘桓流连,芳心泛起阵阵酸楚,低声道:「夫君南下也可,只是不意竟这般仓促。」
夫君为了这个家,奔波劳苦,从南到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