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中年男人拉着少女谈人生、谈理想,其实是在等药效,他从来都是召之能战,战之能胜。
而是需要解决一个前置问题,尤三姐的心结,因为之前很少有太过深入的
见贾珩神色郑重,尤三姐凝了凝眸,低声道:「大爷你问吧。」
贾珩沉吟片刻,脸上沉静如渊,低声道:「当初薛妹妹与我的事儿,是你给可卿说的吧?」
少女闻言,脸色「刷」地苍白如纸,目光震惊地看向那少年,有些难以置信。
贾珩目光紧紧盯着少女,沉声道:「这桩事不是可卿告诉我的,是我当初就有怀疑,猜到可能是你。
尤三姐闻言,顿时心神慌乱,那桩旧事,她本以为已经过去了,怎么现在又提及了出来?
贾珩问道:「当初,你是想看我的笑话?还是想看可卿的笑话?」
骤听此言,尤三姐如遭雷殛,心神剧震,支支吾吾道:「我·····我没有,大爷你误会我了,我当初就是见姐姐蒙在鼓里,不是,我······」说到最后,垂下螓首,身形都在颤抖。
贾珩声音平静而漠然,问道:「为什么事先不和我先说说?尤三姐讷讷不语,没有回答。
贾珩沉声道:「你之所想,我大抵也能猜出一二,不过是不喜宝钗,然后顺便看可卿怎么处置,如果可卿与我闹了别扭·····.」
尤三姐闻听此言,娇躯剧颤,凝起水露泛起的眸子,只觉心如刀绞,低声道:「原来在大爷心里,我是那等挑拨离间,心肠歹毒的人。」
此刻虽被对面的少年握着手,却感不到任何温暖,虽是大夏天,但四肢冰凉,心底却涌起一股彻骨的寒意。
贾珩轻声道:「你在我心里倒不是那般人,但你的做法却引起了我的误解,也看到一些不好的苗头。」
随着后宅人越来越多,指望都没有小心思,那根本不可能,就算现在没有,以后有了孩子,也会有各种各样的小心思,生活不是童话,从此以后就可以过上了快乐的生活。
如果不想后宅成天上演甄嬛传的话,那就需要·····经营。
真正的现实生活,不仅人际关系需要经营,家庭与婚姻同样需要经营,穷人的婚姻是在哦鸡毛蒜皮中消磨掉恋爱时的激情,富人的婚姻是物质充分满足以后,精神空虚,寻求刺激。
有一种怨妇,在你一文不名时,说你不上进,你事业有成,说你不陪她,当然,本质上这些人是爱自己胜过爱别人,一直在索取,从未想回报。
除了祈祷遇上知足常乐的好女人,只有经营,否则纵然是皇帝,都避免不了后宫争宠,人心鬼蜮。
如论尊耀,后宫嫔妃难道就不荣耀?如论恩爱,刚刚受宠的妃嫔,连你的亲族都跟着沾光又是省亲,又是封官,但这种体面与快乐只能维持一时,在时间面前,大部分人很快就会习惯身份和物质的提升与转变,还想要更多,因为人心,高了还想高。
要想长长久久,就需要手段去经营。
「珩大爷,我······」尤三姐在那道看穿心事湛然目光注视下,却不敢争辩,心底生出一股委屈、愧疚、恐惧,还有丝丝缕缕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真真切切被戳中了当初隐藏心底深处一丝小心思,当初是一时糊涂,现在她早就服了秦姐姐她什么心思都没有了。
贾珩默然片刻,低声道:「不管你先前是什么想法,以后这等事儿不要再做了,你进府后,可卿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有数,至于薛妹妹,她原是个心思玲珑的,你以为她事后不知是谁?只是不想再计较罢了,家里如果到处都是算计,也无什么意趣。」
此刻,正如宝钗当初对不喜三姐的莺儿所言,尤三姐的以往的那些小心思,在贾珩心底根本无所遁形。
听着少年毫不遮掩的言语,尤三姐容色苍白,贝齿紧紧咬着下唇,几是要咬出血来,抬起红了眼圈的眸子,哽咽道:「大爷,如我再起那等心思,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贾珩看着泪光闪烁的尤三姐,默然了下,伸手拉过那玉手,道:「倒也不用赌咒发誓,你心思虽多,但心眼还是好的,以往的事儿就不说了,但不许再有下次!」
可卿性情终究绵软了一些,在管着府中各种事务时,不能没有一个性情泼辣的人镇场子,而有三姐儿在一旁帮衬着,管理家务,惩治下人,也能不让可卿太受冲击,这就是他宁国府的凤姐。
嗯,提及凤姐做什么?
尤三姐玉颜怔怔,此刻手被少年抓住,只觉方才冰凉的心又暖乎过来一般,听着隐带着警告的话语,啜泣道:「再也不会有下次,如是有下次,我唯有一死以报大爷。」
贾珩看向神情决绝的尤三姐,一时默然,伸手拉过少女,拥在自己怀中,道:「好了,我和可卿也没怪你,不用寻死觅活的。」
原也不是什么大事,说是算计可卿,既是小女孩儿的恶作剧,也可能是看不惯宝钗后来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