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王爷。”贾雨村拱手道谢一声,落座而毕。
忠顺王端起一旁的茶盅,问道:“先生求见本王做什么?”
贾雨村道:“学生蒙王爷拯溺于水火,深知王爷心头之患,学生有一计,可为治之。”
他可不想外派出去,现在就是他的晋身之阶,更是他复仇的希望。
忠顺王面色澹澹,不置可否说道:“你倒是说说本王的心头之患是什么?”
贾雨村沉吟道:“王爷之患,在于荣宁二府,而荣宁二府,又在于宁国之主,京营节度副使贾珩。”
忠顺王看了一眼周长史,道:“前些时日,本王于朝会之上弹劾贾赦父子,神京无人不知,贾先生以此而论,倒也没有猜错。”
“王爷与贾家有仇,学生亦是。”贾雨村低声说着,面色冰冷如铁。
饶是这位在原着中「嬉笑自若,担风袖月」,也为贾珩的“大义灭亲”而感到愤恨难平,戾气丛生。
“先生原为贾府门客,如今何出此言?”忠顺王轻笑一声,脸上满是讥诮。
贾雨村拱手道:“学生先前一时湖涂,而为贾家张目,相隐为恶,如今因罪丢官,原也无人可怨,只是那贾珩小儿恩将仇报,实在可恨,学生正要寻其讨还一个公道!”
“说说看?”忠顺王招了招手,让着几个姬妾围拢过来,帮着揉肩,分明对贾雨村并不太放在心上。
贾雨村道:“圣贤说,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说到此处,观察着忠顺王的神色,见其不以为然,转而续道:“王爷,如今这贾珩小儿,他不知天高地厚,一心想做孤臣,在这朝堂中,不仅得罪了王爷,他还得罪了齐王、楚王、杨相等人,树敌众多,纵是他浑身都是铁,也打不了几颗钉!”
贾雨村这几天放归之后,在京城闲居,通过周瑞家的女婿冷子兴,了解了一些消息,比如楚王求婚被贾珩所拒
忠顺王闻言,倒提起兴致来,”得罪齐王侄还好说,楚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周长史低声道:“王爷忘记了,前日吴妃还说,楚王家的甄妃抱怨过一次,说楚王殿下要纳贾政长女侧妃,结果为那贾珩言辞所拒,听说十分跋扈无礼。”
“哦,是有这么一回事儿。”忠顺王点了点头,手捻胡须,只是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忠顺王沉吟片刻,看向贾雨村道:“你有所不知,贾珩其人如今正被圣上寄予平虏厚望,除非告他谋反,嗯,这个圣上也不会信,反正现在他正在风头上。”
“王爷,动不得他和让他日子过的好,这是两回事儿。”贾雨村蚕眉下,目光咄咄,低声说道。
忠顺王脸色微凝,道:“这又是这么一说?”
贾雨村道:“王爷,现在应该联合齐、楚两位王爷,还有杨相,于对付宁国一事上,互通有无,所谓众口铄金,积毁绡骨。”
总之一句话,不能将贾珩好过。
忠顺王闻言,面上现出思索,倒也觉得有理,道:“先生所言甚是,明日贾赦父子流放,先生可陪本王一同去瞧瞧热闹。”
贾雨村面有难色,毕竟自己曾为贾府举荐,这时过去,明显就有看笑话的嫌疑,但片刻之间,意识到这是一个投名状,暗暗咬了咬牙,道:“王爷,学生恭敬不如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