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过去?”
凤姐啐骂一声,“又是胡吣。”
两口子拌着嘴儿,夜色逐渐深了。
晋阳长公主府
后院阁楼,铜鹤之上,一根根红烛早已燃起,彤彤如霞,明亮如昼。
李婵月与咸宁公主二人,一着粉裙,一着青裙,坐在厅中,品茗叙话。
李婵月问着一旁的怜雪,道:“我娘呢?”
怜雪在一旁恭候着,说道:“公主殿下这会儿在沐浴,郡主若是饿了,可和咸宁殿下先传晚膳。”
李婵月拧了拧秀眉,抿着粉唇,不知为何,心头隐隐有一股不自在,轻柔说道:“我去和娘亲说会儿话,今个儿南阳姐姐和我说了很多话。”
怜雪忙道:“公主殿下这会儿在沐浴,等沐浴过后,郡主再见不迟。”
这时候,公主殿下身娇体弱,绵软如蚕,甚至需得两个婢女服侍着才能沐浴,哪里能见小郡主?
念及先前所见之景,心头也有几分羞恼,两人也真是能折腾,床单都水里捞起一样。
“没事儿,就是隔着屏风说几句话。”李婵月捕捉到怜雪眉眼间恍惚后的异样之色,心下疑窦丛生,说着,起身就出得小厅,前往长公主平日沐浴的厢房而去。
怜雪见此,心下一急,也只能随着清河郡主李婵月,一同前往。
而原地则留下了咸宁公主,终究是亲戚来往频繁,关系亲昵,倒也不会有冷落之嫌。
咸宁公主坐了一会儿,品了几杯香茗,等着传晚膳,脸上神情多少有些百无聊赖,问着一旁的女官,道:“姑母,最近可有从翰墨斋拿来新话本?”
那女官恭敬说道:“前日,贾爵爷过府,将三国后续回目送来,公主殿下最近两天正在阅览呢。”
这是前日贾珩将后续三国话本寻人手抄了一份儿,送到了晋阳长公主跟前儿,当然也是让李婵月进宫时给咸宁公主捎去,先前就与咸宁公主约定。
咸宁公主闻言,脸上现出讶异,凤眸熠熠流波,声音中难掩喜悦,说道:“本宫上楼去寻寻。”
说着,起得身来,这位咸宁公主,年近二九,身形窈窕纤美,气质清冷明丽,起得身来,却比一旁的女官还要高一头。
这般想着,拾阶而上,上了二楼,绕过一扇用来隔断屏风,打算向书架而去,但片刻之间,鼻翼下似漂浮着一股奇怪至极的味道。
其实怜雪已处理过后事,不仅仅将床单被褥重新换了一遍,另在兽笼中点燃了薰香,在室内做过清新,而窗扉也大开四方,得以通风。
但咸宁公主偏偏有一种常人不及的敏锐天赋,于气味一道比较敏感。
这是因为其母端容贵妃除爱跳舞外,更喜植各种花卉,平时与尚药局的女官,也时常请教香料制作。
咸宁公主秀眉凝了凝,脸上现出一抹狐疑,不由挑帘进入厢房,那股气味在麝香的遮掩下,却有愈发强烈之势。
忽地,少女身形微顿,屈膝弯下身来,分明在近床榻不远的羊毛地毯上发现了蛛丝马迹,美眸闪过一抹诧异之色,从裙袖中拿出手帕,在羊毛地毯上攒起,顿时刺绣着荷花的白色手绢上现出印记。
“其味腥郁,兴是此物了。”
也是当初贾珩作践晋阳长公主时,没有留意,未曾清理彻底。
咸宁公主蹙起黛眉,那张清冷如玉的脸蛋儿上现着疑惑,狭长凤眸,盯着手绢上的痕迹,一时不得解,鬼使神差地放至琼鼻下,嗅闻着。
只觉脑海中“轰”的一下……
不知为何,一时间,一颗芳心跳得都厉害,口干舌燥,清冷如玉的脸蛋儿,绚丽如霞,嫣然欲滴。
半晌无语,唯有烛火将高挑、纤美的少女身形,投映在屏风上。
就在这时,下方传来声音呼唤,“咸宁殿下。”
咸宁公主猛然回转过神,连忙将手绢塞进袖笼,抬起狭长清冷的凤眸,向着紫檀木雕凤书案走去,只见着一沓书稿,以砚台压着,款步近前,上前拿起,遂下了阁楼。
这时,清河郡主李婵月也与怜雪,进入小厅,鹤形宫灯在四方梁柱下也相继点燃,跳动着彤彤烛火。
“婵月妹妹,姑母呢?”咸宁公主清声问道。
李婵月怏怏道:“娘亲她今天说不大舒服,让我们先用着饭。”
方才去见着自家母亲,倒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咸宁公主点了点头,道:“姑母可请了郎中?”
怜雪道:“公主并无大碍,昨晚没睡好。”
李婵月这时看向咸宁公主手中的书稿,好奇问道:“咸宁姐姐,这是?”
咸宁公主道:“贾先生的三国话本,我正在看。”
“这是前个儿就送过来了。”李婵月说着,只是听着贾先生,心头莫名有些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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