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拳道:“王爷,刺客意欲行刺,还请王爷率领几位王妃于此暂避,不要出来。”
忠顺王脸色铁青,又惊又怒,急声问道:“刺客?有几个,谁派来的?可曾抓到?”
说来有些荒谬,忠顺王第一时间在脑海中联想到了……贾珩。
这种疑邻盗斧的心思,只是刚刚一起,就被忠顺王迅速掐灭。
无他,不可能!
贾珩除非吃了熊心豹子胆,否则,谋害宗室,等同谋叛!
戴宣沉声道:“王爷,人已逃了,卑职已派了一个小旗的侍卫去追。”
“即刻搜捕全寺,去抓活的,本王倒要看看,谁敢刺杀本王!”忠顺王面容上满是铁青之色,心头涌起戾气,沉喝道。
有千日做贼,断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抓到刺客,问出幕后主使,方得高枕无忧。
此刻,跪坐在长条桌案之后的法明心头微惊,瞳孔剧缩。
祸事了!
大慈恩寺中竟有刺客藏匿,谋刺忠顺王?
这还了得,若是牵涉到寺中僧侣,只怕要引来一场大狱。
戴宣抱拳应诺而去,吩咐着加派了兵丁前去搜捕刺客。
当然,戴宣还是留着十几个甲士,护卫着禅房四周。
但之后,伴随着一阵喊杀声,又是两个刺客,向着守卫在禅房门前的兵丁攒射。
戴宣领着兵丁见之大惊,遂抽刀护卫。
但却在这时,异变陡生,只听禅房上方“嘭”地一声,砸下一块儿石头,瓦片与灰尘乱飞。
紧接着,一道青影伴随着绳子猛然落下,寒芒一闪,剑光如匹练,向着忠顺王刺去。
青衣蒙面人,剑气霜冽,向着忠顺王脖颈儿刺去。
忠顺王瞳孔剧缩,亡魂大冒,向着一旁闪去,几乎是想也不想,下意识抓住妾室魏氏的胳膊,就送往前方挡去。
剑光一转,血光乍现。
“王爷……噗呲!”
长剑刺在肩窝之处,伴随着一声剧烈的惨叫响起。
而忠顺王已惊呼一声,撒腿就跑。
继而是三位侧妃的尖锐、高亢叫声,刺得人耳朵嗡鸣。
“杀人了!”
至于魏氏痛得五官扭曲,几乎要晕了过去,鲜血汩汩而流。
那斗笠女面上蒙着一条黑色面巾,见得此幕,明亮清澈的冷眸明显一急,而这个空档,忠顺王已穿过屏风,跑到了门处。
“来人,有刺客啊!”
“老贼,哪里逃!”斗笠女冷哼一声,再不犹豫,猛地拔出卡在肩胛骨的长剑,情急之下,向着忠顺王后心狠狠掷去。
“刺!”
然而,合是忠顺王命不该绝,狼狈逃蹿着,脚下一个不甚,竟是被门槛绊了一下,“噗通”摔倒在地,发出一声闷哼。
而追命的锋利宝剑“噗呲”一声,则落空而下,钉扎在忠顺王屁股上,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响起,“来人啊!”
忠顺王疼得浑身颤抖。
禅房之外的典军戴宣,明显听到了禅房惊变动静,领着兵丁涌入禅房,不由分说,先架起了忠顺王,就向一旁转移。
“小姐,快上来!”
此刻房顶上的女子,声音急促响起。
斗笠女柳叶细眉明显蹙了蹙,狭长清亮的眸光一寒,迅速掠过已吓得缩做一团的吴妃等忠顺王等一干侧妃,知事不可为,抓起绳子,腾空而起,出了禅房。
彼时,忠顺王府的家丁、护卫都齐齐涌入禅房,见着一片狼藉的禅房,以及正在痛哼不止的魏氏,都是面色震惊。
此刻,大慈恩寺的方丈,法明脸色苍白,只是勉强保持着镇定,手中捏着佛珠,念着佛经。
过了一会儿,忠顺王已被抬入另外一间禅房,屁股中剑有寸许之深,痛得大叫,头上满是冷汗。
王府长史周顺,在床榻前站着,脸色也颇为难看,冷冷看向已是面如死灰的典军戴宣,道:“还不快请郎中给王爷包扎!”
顿时,脚步急促声响起,请郎中的请郎中,帮着止血的帮着止血,禅房内外,一片乱糟糟。
过了许久,屁股止了血、上了金疮药的忠顺王,趴在床榻上,扭着头,脸色苍白,怒道:“刺客!刺客呢?”
周长史低声道:“戴典军已派护卫,还有家仆去追捕,担心再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另外寺里的僧人都在禅房外围拢警戒,保护王爷。”
大慈恩寺作为长安城香火鼎盛的寺庙,内里为了维持秩序,大约有着三十人的武僧,虽都拿着齐眉棍,但平时多有操演,这时被方丈法明,派了来保护着忠顺王。
忠顺王咒骂道:“可恨!戴宣废物!饭桶蠢货!为什么没有将周围歹人提前搜捕出来!?废物啊……”
屁股的伤势不仅痛在忠顺王身上,心头更是觉得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