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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建辉笑着恭维道:“云麾将军治军雷厉风行,几有孙吴之风,类卫霍之姿,如今整训京营,使十二团营气象焕然一新,末将和石将军,党将军他们,盼望着与云麾一叙已许久了。”
石元忠笑道:“云麾将军将门子弟,自是非常人可比的。”
其他几将纷纷出言恭维。
贾珩淡淡笑了笑,道:“共同为朝廷效力,同舟共济罢了。”
众人寒暄着,用着酒菜,气氛渐渐热烈起来。
奋武营都督佥事石元忠,举起酒盅,虎目看向对面的少年,说道:“十年以来,京营军纪废弛,兵无战心,将校怯战,此次朝廷整军,一扫积弊,云麾将军在其间操持奔走,末将敬云麾将军一杯。”
贾珩饮下一杯酒,而后看向石元忠,笑了笑道:“石将军方才之言谬赞了,若非圣上整军经武之心甚坚,内阁与兵部支持,团营将校多识大体,止本官一人之力,也难有作为。”
戚建辉道:“云麾高风亮节,末将佩服。”
众将都纷纷赞扬着。
几人吃着酒,叙着话,这等应酬,原就是形式重于内容,及近未时,众将酒至微醺,方下得酒楼。
只是刚刚下了楼,忽地,传来一声争吵。
贾珩这会儿正在和戚建辉在回廊说话,听到声音,徇声望去。
只见奋武营游击将军耿建在一楼正和一个年轻公子争吵着什么,那青年公子身穿素色圆领锦袍,衣衫团精美,分明吃多了酒,在两个小厮的搀扶下,捂着脸颊,对着游击将军耿建喝骂。
听着争吵之音,似是游击将军耿建撞到了这位步伐踉跄的青年公子。
戚建辉脸色一沉,觉得没有面子,道:“云麾稍待,末将看看去。”
说话间,下了楼梯,近前看向那青年公子,正要沉喝一声,就是认出其人,“陈贤弟,你怎么在这里?”
来人不是旁人,乃是宗室子弟陈也俊,不过是隆治帝胞弟的嫡孙辈,现袭镇国将军。
亲王-郡王-镇国将军,陈也俊的父亲正是仁和郡王。
陈也俊睁着惺忪醉眼,见着戚建辉,道:“戚世兄,你来的正好,你的人撞到我。”
戚建辉有些哭笑不得,看着喝得醉醺醺,脸上明显有一块儿淤青的陈也俊,道:“陈贤弟,我代这位兄弟向你赔礼。”
而在几人说话的空当,从一楼厢房中,走出几人。
“陈家哥哥。”身穿红色箭袖武士劲装,腰挂宝剑的少年,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吵起来了?”
贾珩凝了凝眉,听着这声音熟悉,不由的徇声望去,但见几个年轻公子连同小厮,四五个人。
其中以冯紫英为首,身旁还有三个人,一个十七八岁,一个十五六岁,一个十一二岁。
而见到那张中秋满月的脸盘儿,贾珩不由拧了拧眉,“宝玉?”
见冯紫英过来,陈也俊摆了摆手道:“冯贤弟,刚刚被撞了下,无事。”
“严重不严重?”冯紫英连忙问着。
陈也俊示意没事。
因为戚建辉的出现,陈也俊也明显消了气。
冯紫英这时才有余暇看向戚建辉等人,正要搭话,忽地面色一愣,惊喜说道:“兄长,你怎么会在这里?”
说着,向着楼梯走去,打算近前行礼。
其实论起年龄,冯紫英年岁其实比贾珩还大一些,但冯紫英却自认为弟,对贾珩呼以兄长,这连神武将军冯唐也没觉得什么不对。
贾珩听着唤声,冲冯紫英点了点头,从楼梯上下来,道:“在这儿吃个饭,紫英怎么来到南城?”
冯紫英之父,神武将军冯唐现在在李瓒主持的中军大营为护军将军。
“南城的梨园来了个好班子,和几位朋友瞧瞧,这不中午了,就在此用饭。”冯紫英笑了笑,解释说着,转而看向一旁的宝玉,笑道:“兄长,宝玉也在这儿。”
原来宝玉其舅家中眷属,昨日过了头七出殡。
恰逢冯紫英也去送葬,见宝玉心情郁郁,就约好了今日在城中散心,宝玉在小厮茗烟的相陪下,来到南城。
与冯紫英关系不错的忠顺王府的琪官儿,则向冯紫英提议南城梨园来了个好班子,可去赏玩听曲,冯紫英连同卫若兰、陈也俊等人欣然前往,时值中午,于此用饭。
宝玉抬眸见到那气度沉凝的少年,心头不由打了一个突儿,硬着头皮近前,躬身见礼道:“见过珩大哥。”
贾珩打量了一眼宝玉,语气平静地“嗯”了一声,问道:“出来之前,可和老太太说过?”
宝玉低声道:“回了老太太的,听说是跟着冯家兄长一起,老太太让早点儿回去,也没说什么。”
贾珩也不再说什么,原就是随便问问,只是态度不自觉有些长辈的既视感了。
然后,将目光投向一旁的红袍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