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借书的少年,如今已是贾族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
想得深了,李纨心神就有几分恍惚。
贾母这边儿却叹道:“也不能让兰儿太累着了,珩哥儿的话说,劳逸结合。”
李纨点了点头,道:“老太太说的是。”
这也是,她丈夫的前车之鉴。
几人正说话间,婆子忽地进厅来报,宝二爷、琏二奶奶以及凤姐、薛姨太太和宝姑娘过来了。
不多时,几人进入荣庆堂中,脸上都没有笑纹,面色都见着戚戚然。
宝玉头一个扑进贾母怀里,唤道:“老祖宗。”
贾母搂着宝玉的头,心肝儿肉儿地叫起来。
而凤姐、元春、薛姨妈、宝钗纷纷落座。
宝钗静静见着“祖孙情深”的一幕,却是想起自家母亲先前所说的“金玉良缘”来,不由蹙了蹙眉,面色怔怔,一旁鸳鸯亲自奉上香茗,唤了声。
宝钗摆了摆手,柔声道:“谢鸳鸯姐姐,我不……还真有些渴了。”
鸳鸯:“???”
好在,宝钗接过茶盅,抿了一口。
鸳鸯暗道,许是累了一天,神思困倦了罢。
贾母这边儿,温言宽慰了宝玉几句,转头问过几人在王宅所遇所见,也唏嘘不已。
“宝玉明个儿别去了,这么小,没经过这样事儿,再吓出个好歹来了。”贾母心疼道。
元春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贾母就吩咐着后厨摆饭,但几人神情恹恹,明显没什么胃口。
宁国府
贾珩在将晚时分,则返回府中,步入厅中,正见着满堂珠翠,欢声笑语。
秦可卿正与湘云说着话,探春、黛玉也在一旁掩嘴笑着。
见得贾珩回来,秦可卿笑道:“夫君,下衙回来了?”
贾珩应了一声,看着那张芙蓉如面柳如眉的笑靥,一时间竟有些心虚,转而看向拿着手帕,兀自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的湘云。
黛玉这时敛去了笑意,将一剪秋水投向少年,却见少年目光波动了下,不由微微偏转过螓首。
惜春同样歪着俏丽的小脸,看向贾珩,笑问道:“珩哥哥,可是从京营回来的?”
贾珩笑了笑道:“先去了锦衣府,问了下林姑父在南省的事儿,后去了京营……五城兵马司今日没递来什么急务吧?”
探春轻轻摇了摇头,轻声道:“范先生命人将近月以来缉捕的犯人以及东西两市收缴的税银明细,送来让兄长阅览,若是可行,就直接用印呢。”
贾珩笑道:“等我晚上看看。”
几人听着兄妹二人的对话,面带笑意,也不插话。
秦可卿则吩咐着丫鬟,去后厨准备饭菜。
黛玉抿了抿唇,问道:“珩大哥,我爹爹那边儿?”
贾珩道:“倒没什么事。”
探春轻笑道:“林姐姐,珩哥哥现在管着锦衣卫,保护林姑父比之先前,还更为便宜了呢。”
黛玉也不再说其他。
探春又问道:“珩哥哥接手京营整顿事务,可还顺利吧?”
贾珩面色异样了下,道:“稳中向好,开春之前,应初步告一段落。”
探春道:“那就好。”
湘云这会儿却撇了撇嘴,手中拽着垂落在前襟的辫子在手指上缠绕着,道:“三姐姐和珩哥哥,现在说的都是外面的大事,我们都插不上嘴了。”
秦可卿笑道:“他们兄妹,对军政之事是比旁得事还要有兴致一些。”
心头还是有几分嗔怪的,知道你们兄妹感情亲近,也不用一直旁若无人,都冷落其他人了。
贾珩自失一笑,说道:“听你们的,此间不谈公事。”
转而又说道:“三妹妹上次说要学骑马,我明天打算买几匹小马驹。”
秦可卿:“???”
探春眉眼弯弯成月牙儿,惊喜道:“珩哥哥,真的吗?”
她其实一早儿就想学骑马了,但奈何没有机会。
贾珩笑了笑,道:“明天就置备马驹、马具,会芳园以北,有一大片儿荒草地,着人平整了下,闲暇时可教三妹妹骑马。”
荣宁二府作为公侯之家,花园修得还是比较大的,内里假山湖泊,林木蓊郁,最终合二为一修成的大观园,更是占地广阔,甚至可乘舟泛湖。
黛玉拿着粉红手帕遮住半边脸儿,歪着螓首看向探春,打趣说道:“家里这次是真要出个花木兰了。”
探春桃腮羞红,轻声道:“什么花木兰,我听说那些公主、郡主,都有学骑术,不说多精通,但骑马出行,也要便宜许多。”
陈汉风气比前明要稍微开放一些,武勋贵女多有骑马踏青者。
贾珩笑了笑,看向黛玉,说道:“林妹妹若喜欢的话,也可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