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孩子争气,也是意外之喜了。
“当初珠儿……多好的孝顺孩子,一心要读书求个科甲出身,哎……”贾母想起贾珠,就是看了一旁着素蓝白底对襟绣梅花的李纨,看着那妆容清素、温婉恬然的女子,心头叹了一口气,“这些年,苦了兰儿她娘了。”
但再苦,什么改嫁?
想都别想!
不是谁都能在儿子亡故之后,将儿媳妇当女儿嫁的那种人。
什么才是反封建,反礼教?这才是!
这边厢,贾珩点了点头,正要转身而去,忽地看向脸色难看的王夫人以及宝玉,沉声道:“宝玉,诗经的观后感,明天着小厮送到东府来,我要查看。”
宝玉:“……”
大抵是一种这样的心情,骂也骂了,还是躲不过观后感是吧?
而这边厢,贾珩、探春、黛玉也是跟着一路出了内堂,来到庭外,目送着赵姨娘带着贾环离去。
谷呿
而后探春捏着手帕,转身看向贾珩,英媚目光落在贾珩腰间的金龙剑鞘的宝剑,英媚明眸中浮起一抹忧色,轻声说道:“珩哥哥,方才将这剑要借给环哥儿……可有什么妨碍?”
此言一出,一同出来的凤姐、李纨也是将一双目光看向贾珩,心道,这可别是大不敬吧?
黛玉同样将一剪秋水明眸,盈盈波动地看着贾珩。
你还以为你有不浩京为人知面
其实,她方才也隐隐觉得不妥。
只是,这位珩兄弟腰间只有这一把宝剑,似乎……也不好吩咐再让其他人准备剑吧?
似乎觉得那贾珩四处找剑,再教训贾环的一幕有些好玩儿,黛玉眷烟眉下明眸闪过一抹笑意,再看那面容冷峻,气度沉凝的少年,也不似方才那般如对煦日、冷月的遥远之感。
这其实就和达康书记用王の眼神,盯视侯亮平是一个道理,一想到,如果车窗不是自动的,下面疯狂摇着车窗的达康书记……那种好玩儿的心思就浮现出来。
黛玉心思慧黠,机敏,自是脑补了一副“好玩儿”画面。
在一众目光的注视下,贾珩摆了摆手,说道:“环哥儿是小孩子,无妨。”
见探春欲言又止,目中仍有担心之意,贾珩眸光微动,他知道这个三妹妹是个性情明媚大气,内藏杀伐果断,说白了,对政治这东西感兴趣。
贾珩想了想,解释了下,说道:“天子剑,正应皇权至上,乾坤纲常,尊卑有序,而今日之事,恰恰是一起乱了纲常尊卑之事,我借圣上一缕皇威,教育族中幼儿子弟,正合天子剑上下尊卑之意,况天子之剑,不仅是杀伐之剑,权柄之剑!还是王道之剑,圣德之剑!方才,我用其德而不用其威,教训族中童子,正纲常、明尊卑,有何僭越?圣上为天下共主,气度恢宏,如闻此事,也只会爽朗一笑。”
当然,也难保不会有一二之人,说他借剑行事,飞扬跋扈,威服自用,任何时候,都不会缺这种人。
无非是,他们只以为天子之剑是权柄之剑,眼里只看到了威,而忽略了德!
今天上午,他先用权柄之剑,杀伐由心,威临裘良,锦衣府,这自是用其威!
而下午,则以仁德之剑,正纲常、明尊卑,言传身教,教化族中幼儿子弟,这是用其德!
德威兼备,这才是真正用对了天子之剑。
因为,天子之剑,既为圣皇之剑,不仅具杀伐之威,还有德化之能。
关键,最关键的一点儿,方才他声称借剑的对象是幼儿!
哪怕在后世电影意象中,小孩儿都代表着希望和未来,在这个时代何尝不是如此?
如是成年人,不管是谢、蔡二人这样的下属,还是荣宁二府的仆人,都是藐视皇权,心存不敬,即“帝命生杀之柄而委之于旁人,意欲何为?”
他岂会如此不智?
所以,关键还是……环为小儿。
探春闻言,俏丽脸蛋儿上浮起恍然,眨了眨英媚的大眼,隐隐明白其中的门道。
只觉其中蕴藏的人心算计,分寸拿捏,真是妙不可言。
说来,还是她弟弟年幼,而恰恰今日是一起乱了纲常尊卑的事,故而种种原因叠加一处,才无有后患。
贾珩清声道:不过探春妹妹也提醒了我,事后总需写一封请罪奏疏才是,虽说圣上气度恢宏,识我拳拳之心,但……”
有些时候,不是所有人能识他之心的,还是需要解释一下的。
而且今儿一天,他究竟做了什么,也需得和天子时刻保持沟通。
哪怕后世去交办领导吩咐下来的事,都需要时刻汇报进度,汇报你的思想动态。
多汇报,总比让旁人进你谗言要强。
探春闻听贾珩之言,俏丽脸蛋儿上浮起一抹红晕,芳心涌起欢喜,轻声道:“珩哥哥,能帮到你就好。”
贾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