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妹,你既侥幸蒙人收养,如今又来了,为何不叫人知道你的份,想法和圣人相认?你只需向长安或万年县的县令表明你的份,他们便会立刻奏。” “圣人对已故昭德皇后的追念,天下皆知,对阿妹你更是念念不忘。就在昨日,簪星观内便为你起了一场祈福会,此事满城皆知,且年年是如此。” 絮雨抬起眼眸。 “阿姐,关于我母亲的谣言,你应当也是知晓的。” “那就是谣言,阿妹勿听!昭德皇后贞柔怀德,怎可能做出那样的事!”立刻说道,语气极是坚定。 “所你知道吗?为何会有那样的谣传?” 茵娘此时没有答。 “长安城破的那夜里,发生了什么,你知道多少?”絮雨继续问。 “阿娘被传唤入宫。离开后,我烧得昏沉,只知郭纵来,和赵中芳隔屏说了几句不知是甚的话,我便被送了马车,随后追来要杀我的人……” 的眼若再次浮现出那一张在火杖光里变得扭曲的凶恶的脸,停顿了一下,再次望向对面的茵娘。 “记得那晚你也在寝堂中陪伴着我,随后你被人匆忙送了家。但郭纵和赵中芳说话时,你也在近旁,你可有听到他们说了什么?为何赵中芳会那样惊恐,险些走路绊倒?” “这就是我来没有立刻表明份的原因。我不确定在阿娘的发生了什么,不确定那些人为何要追杀我,甚至,我也不确定……” 停住。 不确定的阿耶,是否真的对那晚曾发生的一切是浑然不觉。 这一点,于而言,无比重要,极致重要,是胜过天重要! 卫茵娘闻言依旧沉默着。 “阿姐!如果你听到了什么,务必一定告诉我!”恳求不停。 卫茵娘终于勉强笑了笑,避开絮雨的注目,道:“阿妹,那晚我也只顾着照顾你,并未听到什么——” 絮雨自坐床起,就要向着卫茵娘下跪,唬得一把死死地抱住絮雨的,自己也半跪了下去:“公主你做甚!万万不可!” “阿姐!你一定听到了什么!事关我阿娘的下落,生要见人,死要让得安葬,领享安息!这么多年了,阿耶曾是的枕边人,他什么没做!我若也不管,世就再也没有人会关到底是如何没了的,那些谣言是真还是假!” “阿姐!我求求你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说到动情处,絮雨一时潸然泪下。 卫茵娘慌忙为拭泪,自己也跟着垂泪,长长地呼吸了一口气。 “阿妹,就算你知道了,又能如何?我……” 对絮雨一双朦胧的泪眼,咬着牙,终于低声道:“当时我听得也不十分清楚,依稀就只听到半路遇丁白崖报信,还有柳氏的人追来几段话。” “后来也是我自己慢慢琢磨出来的。当夜皇帝已护着王太后悄悄走了,只不过谁不晓而已。你也知道,柳氏是太后的表甥孙女,那段时日在宫中陪伴。应是知道的,却没有立刻走。” “你还记得吗,当时你的阿耶已派人来接应你们了,人很快就到。此事因了李懋太的缘故,柳氏也是知道的。多年就想嫁你阿耶,事未果,便在家修行为名,一直不曾议婚。我猜想,或是恨你母女二人,便假借太后名,想将你二人骗入宫中,对你们有所不利。” “若真存那样的思,那是最好的时机了。宫中当时走了皇帝和太后,空虚无人,你阿耶派来的人也没有到。若是等你们被接走,便再无下手的良机。” “丁白崖是当时宫中极受欢迎的画师,交好的人很多,从公主贵女,下到宫监小婢。或许是他如何得知了柳氏的阴谋,来向你阿娘报信,半路相遇。那时柳氏的人应当发觉了,追了来,你阿娘知不会容你也活下去的,为了替你争到更多的逃生机会,叫郭纵单独来带你逃。至于自己……” 停了下来。 “若是我没猜错,自己一定是落入柳氏的手,遭到不测……”片刻后再次开口,慢慢地说道。 泪水无声地一颗颗落,沾湿絮雨的衣襟。 “不过,我方也说了,当日我听得并不十分真切,皆是我后来的推想而已。或许是我听错了,你阿娘还活着的!你千万勿过于难过!” 卫茵娘一边自己也流着眼泪,一边不停地宽慰絮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