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难安。伯父放心,不管能不能找到,不会耽误。”
“也好,行程如何安排,你自己定,四月底前到达便可。”
“对了,还有一事!”
裴萧元望去。
“你入京后,记得也尽快去拜望下你;舅父,代我给他问个好。虽说人情如纸,终归是你血亲,不管他们如何,你须尽到你后辈;礼数。况且崔氏高姓望族,你舅父这一房在京中也经营多年,耳目灵通,万一有事,就算别;他做不到,给亲外甥递个消息,想来总还是可以;。”
裴萧元目光微动,却也应是。
裴冀颔首:“我这里没事了,你去吧。”
裴萧元正要退出,想起今天傍晚发生;事,停步提了一句。
“侄儿不知那人什么来头,但看起来不是一般人。我走之后,伯父若是外出,也须多加留意,免得万一又对伯父不利。”
裴冀听完,出神了片刻,开口询问样貌和年纪,裴萧元描述了一遍。他眉头微皱,半晌不语。
“伯父莫非想到了什么人?”裴萧元问道。
裴冀慢慢摇头,顿了一顿,又加重语气:“总之,你此番入京,一定要小心再小心!若再遇不决之事,及早来信。”
裴萧元应下,退出后回到住处,见屋内灯火通明,贺氏连夜正领着仆妇在为他收拾行装,听到脚步声,抬起头,忙放下手头之事来迎。
“郎君在外奔波了一日,此刻才回,怕是饿坏了吧?”
裴萧元被她提醒,这才想起饥饿,依言前去进食,只是大概饿过了头,并没多少胃口。回来时行装已整理得差不多了,小箱叠着大箱,看起来如同搬家。贺氏道:“郎君这回入京,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我便往长久做准备,冬夏衣物都收拾了些,也不多,各三两套罢了。你离京已有多年,这次回去,别处就算不管,想来崔府总是要走一趟;。京中人惯会以衣量人,衫帽若是不够光鲜,光是门房小鬼那一关就被轻看了去。这回若不是事情来得突然,本该好好为你添置些新衣,总共也就这些,莫嫌累赘,也无须郎君自己携带,我自会安排人送去。青头勤快,让他跟着一道过去充个使唤。到了那边,去哪里,穿什么衣裳,我都吩咐他了,不用郎君自己费半点神。”
裴萧元听她絮絮叨叨,苦笑:“一切照阿姆吩咐;办。”
贺氏这才满意,却又发觉他应话时视线落在案上;一只奁盒上,那是她带过来还没收好;,便走过去,小心地打开。
内中存有几件首饰,当中一件便是那日早上裴萧元遇到叶女时曾在她鬓发上见到过;双蝶钗。只是离开了人,它便也没了生机,只静静卧在奁盒内,在烛火;光里,闪着泠泠;光。
“这几件是你母亲早年;首饰,蝶钗是新婚之后你父亲送她;。我记得是长安西市里;一个匠人打出来;,我也至今记得那家铺子,没有招幌,挤在一个不起眼;角落里,知道;人不多,却能打出如此奇巧;钗,长安城中独一无二。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那铺子如今还在不在。记得那时候,只要你父亲在她身边,她必会戴它。那时你也刚出生不久,多好;日子啊……”
贺氏唇角含着微笑,轻轻感叹了一声,指尖仿佛抚摸婴儿般地轻轻抚过钗头。
“后来你父亲越来越忙,越来越少陪伴她,她戴得也就少了,再后来,要出去打仗,一去便是一年半载,她在京中一人,便将蝶钗收了,所以郎君你小;时候应也没有印象。这回叶小娘子来,有些仓促,来不及给她准备周全,我想她也不是外人,便自作主张将这几件留存下来;首饰洗干净拿了出来,却没想到……”
她一顿,“我再收起来吧。”
她闭了匣盖,抱起,待要走。见裴萧元始终沉默不言,便安慰道:“郎君也不必过于内疚了,郡守会派人再去寻她;。况且我看叶小娘子额若皎月,耳垂丰圆,是有福;贵相,一定不会有事。”
裴萧元提了句自己;计划,贺氏初闻有些意外,随即点头:“应该;!郎君有这份心,叶小娘子若是知道了,便是有再大;气,想来也能消去。只是如此安排,未免过于辛苦,自己路上也要保重。”
裴萧元应下了,贺氏忙催他歇息。裴萧元不过稍稍合眼,天微明便起了身,见到承平,谈及告身之事,承平惊喜不已,比正主还要高兴,连声祝贺。
“太好了,三年前就该你得了!朝廷这次终于想起你;功劳了么!此番你也入京,不说咱们日后相互照应,路上就是一桩美事。我本愁无人作伴,如此一来,你我又可同行。”
裴萧元笑道:“恐怕要叫你失望了。”随即说了自己;行程安排。承平颇为意外,一顿,正也开口说要同行,裴萧元已道:“你不必再去。你与我不同,要事在身,须早些入京绸缪。”
承平略一沉吟,点头:“也罢,这回就听你;,劳你辛苦,咱们分头寻人,我先行上路,也会在道上多加留意;。过些时候,我在京中等你来!”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