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不说话，泉奈一字一顿的开口。“花生油。”

“……”是这事啊。

斑知道不能装傻了，他悄悄和莉莉丝交易过，让她把东西藏在他的藤箱里，没有经过弟弟的手。他和柱间交好，也想在各自族群实验一下。

“只是一点花生，没和宇智波的产业冲突。”斑小声的为自己辩解。

“我从千手扉间身上，闻到花生油的味道。”泉奈不认为哥哥那么迟钝，会不知道那个柱间和扉间是一伙的。

斑抿紧唇不说话，他能从柱间身上察觉优秀的忍者资质，对方肯定不是什么小族。关于柱间是一只千手的推测，不需要花费太多的时间。

是的，老早我就看出来了。

柱间的名字…是千手柱间。

可要断交吗？

我犹豫了几秒钟，就决定装作不知道。

“他知道吗？”泉奈叹了口气，哥哥就是太单纯了。

“大概是心照不宣。”斑坐在被子上，眼神不敢直视弟弟，身为一个宇智波和千手有私交，这算是叛族之罪了。

“那哥哥是怎么想的？”

“能和宇智波匹敌的一族，只有千手。”

斑知道这想法很危险，但若不把千手同化，以后做什么都会束手束脚。就如莉莉丝所说，没有那个气量去包容百族，就不要做终止战乱的梦。能站在那个位置的人，该心怀天下，而不是把目光看在一族一城的范围。

“要消灭千手的代价太大了，我希望…他们可以改变。”斑是真这么想的，两族厮杀了这么多年，都没把对方给灭了。

要消灭他们要搭上多少人？

就算愿意付出代价，能不能做到？

“所以…哥哥要放弃仇恨吗？”妙高拉开了障子门，一双猩红的写轮眼睁着，那溢满了对千手的恨。若不是千手那些家伙，二哥怎么会死呢？

“不是那样…我不想在仇恨里迷失，乃至于…失去你们。”斑捏着拳头，压低了声音克制着。“我不会背叛宇智波，一旦他有不该有的想法，不用你们做什么，我会第一个杀了他。”

泉奈把三哥拽进房间，对他轻轻的摇头，不要说这种话。哥哥有多喜欢弟弟，怎么会不痛苦呢？

“我们是血亲兄弟，斑哥有什么话…直接跟我们说吧。”

斑凝视努力克制情绪的妙高，又瞧一瞧殷切望着自己的泉奈。他起身吹灭了油灯，把弟弟们都拉到被子里，天还这么冷，可别着凉了。

三兄弟贴贴在一起，把妙高贴在最中间，怕他身子弱，又咳嗽起来。

“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斑念着这句话，这是不一样的军事理念。和忍者舍弃自身完成任务的概念相反，但反复思量又找不到毛病。

他从这句话中理解出，人才是最重要的。只要人还在，地可以重新打回来，钱可以再赚，什么都可以重头再来。如果人没了，就无法跃过下一次灾难和战争。宇智波应该尽可能的保证人口，提高孩子的生存率。

“哥哥…想要站在世界的顶端，结束战乱吗？”妙高心里结束战乱，要降服忍界百族，那是绝对的力量才能办到。

泉奈怔怔看着哥哥，脑子里忽然响起一句话。【奈奈，你哥哥…是个心怀天下的人，未来会很崎岖也痛苦，要忍人所不能忍，容人所不能容，处人所不能处。或许付出一切，也无法得到想要的未来。】

“斑哥…会很痛苦，比把宇智波变成忍界第一大族更难。”泉奈埋在妙高的背上，鼻尖酸酸的眼睛发涩，呼吸也湿乎乎的。

斑没想到他们第一个担心的是自己，心软成了一团。伸长手臂去抚泉奈的背，可不要哭啊，都这么大了。“别哭。”

“真是。”夹在中间的妙高叹口气，一转身换位让弟弟搁在中间。

“谁哭了。”泉奈哼哼的抹脸，他哪有哭啊。“斑哥是笨蛋，你以为自己一个人能做成那种事吗？”

“泉奈？”这是要支持他的意思吗？

“你无论做什么，都是为我们啊。”泉奈抽了抽鼻子，笨蛋哥哥给自己选一条那样崎岖艰险的道路，做弟弟的怎么可能不心疼？

妙高对哥哥的想法心知肚明，想要终止战乱是想保护他们。他记起濒临死亡时的记忆，斑哥恨不得以身代之，泉奈眼睛都哭红了。

如果战乱不终止，宇智波就要一直这么下去？

我终有一日会失去泉奈，还是失去斑哥？

“斑哥，我们会助你登上巅峰。”妙高抱着幼弟，目光如炬望着他。在深夜的黑暗之中，猩红的写轮眼格外醒目。

斑：“……”

我该高兴吗？

泉奈：“……”

好像没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