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与清军交战过,王光兴可是很清楚清军战力有多强的。
其中绿营兵要比以前的明军战力更强,八旗兵更是凶悍难挡,往往只需几十人,便可以冲垮他们数百上千人的队伍。
几乎每个八旗兵都拥有刀牌手、弓手、骑手三重身份,其中马甲和极少数的红甲兵、白甲兵更是能骑射。
也亏得这郧阳皆是山地、密林,没有骑兵发挥之地,否则当初他们败得更惨。
然而边防军第四镇不仅枪炮众多,打得很快很远,便是近战亦不输于八旗兵多少。
不仅因为边防军盔甲兵刃精良,还以为边防军将士亦都是精兵悍卒!
另一边,徐启元再三检查了李定国所给谕旨、军令等文书上的印记,确认了他所认识的部分无误后,不禁问:“监国真的击败并收编了献贼的部队?”
李定国略有些尴尬,他旁边一些将士也露出不悦之色。
因为这里面有不少原来都是大西军的人,哪怕他们如今已对大明忠心耿耿,甚至立下不少功劳,可听别人这么称呼张献忠,多少还是有点不舒服。
徐启元见李定国等人神色不愉,才反应过来他说错话了。
作为一个能拉拢住王家兄弟的文官,他并没有太端着,当即拱手道:“是我言语间有所冒犯,李军门还请见谅——实是因为心中惊疑之处太多了。”
李定国自然不会真的计较什么。
大明这边不可能因为他们这些原大西军将士,就不称呼张献忠为贼,所以这样的称呼他以前听的多了,只是眼下场合以他为主,他才会觉得有些不舒服而已。
他道:“无妨···我本是义父所收义子,我麾下亦多是在成都一战后投降成为官军的将士。
如今我们不仅穿着官军的袍服,更有众多枪炮及精良盔甲,这些都不是流寇所能有的。
况且还有谕旨、文书为证,徐守道还有什么可怀疑的呢?”
王家兄弟也是农民军起义后投降朝廷的,所以徐启元如今对农民军出身的将士并无多少歧视,即便有,他也不会愚蠢的在此表现出来。
于是一笑道:“是在下多疑了。我们到李军门营中去谈,如何?”
李定国知道,两人既然肯去他营中,便代表大抵信任了他。
便也一笑道:“请。”
三人在李定国的大帐坐下后,李定国又将他所了解的一些事说了。
主要是朱媺娖监国府所领导的势力对重庆、贵州的收复,以及目前收复陕甘的进度,还有朱媺娖领军东下南直隶之事。
说到最后,他道:“算算时间,如今监国应当早已到南直隶,多半都和东边南下的清军打过了,只是不知结果如何。”
李定国虽然不觉得朱媺娖这样有神通的人会有危险,可昨日见识过八旗兵的凶悍后,难免对南直隶的战事有所担心。
他知道,如果朱媺娖只是惨胜,后面的事就会难办很多,清军也有可能会在秋季再度南下。
徐启元、王光兴却都听呆了。
他们没想到朱媺娖竟然还收编了左良玉的大军,又击败了要渡江去江南的李自成。
即便朱媺娖与清军在南直隶的大战结果还不知晓,可仅是她先后击败张献忠、左良玉、李自成这样的武功,已经让两人赞叹不已了。
谁能想得到,大明走到覆灭之际,竟然是一位公主挺身而出,创下如此功绩呢?
李定国又道:“监国其实一直都惦记着郧阳府诸位的安危,只是此前兴安州、湖北为先后为顺贼、清虏所占,道路不通,无法派人过来。
等到兴安州被收复,才得以向郧阳派出信使,联络你们。
待知晓郧阳府的具体情况后,监国便立即命本督领兵来援了。
当然,也幸亏你们在清虏围城下一直坚守着,本督才有机会解郧阳之困。”
徐启元道:“也多亏了李军门来得及时,否则我们还真不知道能撑多少天。”
就在几人说话时,军中的北镇抚司锦衣卫百户周殇祁进入了大帐中。
“李军门,我从清虏口中审问出了重要情报。”说此话时,周殇祁特意看了徐启元、王光兴两眼。
徐启元一看就明白了,识趣地起身道:“李军门既有军务处理,我们就先告辞了。”
李过道:“两位不妨先到别的营帐中坐会儿,本督稍后还有些事要与两位商议呢。”
“也好。”
随即,徐启元、王光兴被李定国亲兵引到别的营帐去了。
周殇祁这才道:“我审过多个清虏将官,已确认一条消息——清虏正在从湖北撤军!
然而,他们此前在湖北却是接连大败伪顺军队,打得伪顺在湖北只能蜷缩到荆西及德安府东部。
整个襄阳府及大半个承天府,都已经被清虏拿下了。其南下前锋军,还曾在承天府潜江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