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誓之后,连翘就用朱媺娖借给她的扩音器高喊道:“现在,按照我们之前的计划,各队、各组分头行动,对伤兵营进行第一次大扫除!”
随着连翘一挥手,顿时这些护士便从一旁拿起了工具,跟随着各自的组长、队长热火朝天的干起活来。
她们不仅是对伤兵营大院进行全方位、彻底的打扫,便连病房也不放过。
还有一个个妇人为各床铺更换床单、凉席。
一时之间,无论是人数众多的伤病们,还是大夫、学徒、杂役们,都被这些护士的声势镇住了。
当看到护士们走进房间时,有些伤兵甚至不自觉的缩在墙角、床脚,生怕碍着了护士们的劳动。
就连平时有些高高在上的大夫们,以及孙平等伤兵营的小官吏,见了护士们不自禁地让道。
一位四十多岁的护士来拿着床单和凉席过来,看到了李保田的样子不禁道:“小伙子,伤得这么重啊?你娘要是晓得不知道多心疼哟。”
李保田如今耳朵更聋了,只能隐隐约约听见这话,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差点哭出来。
他十来岁就没了娘
如今眼看着可能没命了,想起娘来就更加的伤心。
“小伙子,你是想睡床单还是凉席,嬢嬢给你换。”
李保田红着眼眶道:“床单吧,床单暖和些。”
虽然是大热天,但他身体如今虚弱,晚上却是感觉冷。
等到这护士换完床单离开,李保田心中终于有了决定,扭过头来对张豹道:“三弟,去告诉梅大夫,我要用秘药。”
“你真要用?”张豹听得紧皱眉头,“我听说那秘药可是已经吃死两个人了。”
李保田故作自信的一笑,道:“选择吃秘药的人不少吧?那么多人才死两个,我不信我会那么倒霉。”
张豹听了稍稍沉默,然后就道:“也是,搏一把,总比等死强。”
然后就去给张豹叫医生。
说起来,这伤兵营如今有千多伤兵,仅靠此前的几十名杂役,人手是相当捉襟见肘的,主要其实是靠伤势较轻的伤兵们帮忙···
张豹离开一会儿后,梅大夫就带着陈梅过来了。
问明李保田的意愿,陈梅便小心地拿出了两枚李巧那里取来的药子。
其中一枚是圆形白色药子,看着还算正常,另一个却彷佛水晶中装着两色细碎药粉,看起来极其古怪。
李保田既然下定决心,自然没犹疑,在陈梅的注视下,用一杯温水将两枚药子都服下了。
不一会儿,他便感觉睡意昏沉,就睡着了···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李保田被一阵高喊声吵醒。
“诸位伤兵营同袍!我等本是被俘败兵,蒙监国收入伤兵营医治,方能保存性命!
监国于我等有大恩!
而今张贼将攻成都,贼众数十万,而成都守军却不足五万,监国正是缺乏兵卒之时。
如此情形,我等既已基本康复,能像乌龟一样地缩在这伤兵营吗?!”
“不能!”
“不能!!”
“好!既然诸位同袍都这么认为,可愿重组一军,待来日再与张贼做过一场,以报仇雪恨,为监国效死?!”
“愿意!”
“愿意!!”
“孙都管与两位护士都司都听见了?我等皆希望能再与张贼一战,也想偿还监国的大恩大德,希望三位能够帮忙通传,请监国给我等一个报恩及雪恨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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