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2 / 3)

地上的阳光拉着她的身影很长很长,她垂头沮丧的模样,大家看在眼里。

宴殃侧跪在她身旁,众人见势纷纷退下。

日光似流水潺潺入窗,满堂暖光却心下荒凉,她沮丧万分:

“公主……谁要做这什么公主。”

宴殃不语,她的难过同样疼在他心里。他蹙眉难过她的难过。

她知道身旁是他,抱怨又委屈。她垂眸看着金辉,她觉得刺目想丢弃。

“不过是名号头衔,您不想便不要罢。”

宴殃握着她的手,贴在自己心口处,她感受着他强烈爱意的存在。

他温柔得不像话,荣绮侧目见光撒在他半容上,他的湖泊浮光掠影,睫毛也闪着柔和的金。

荣绮似得后盾一般,坚定地说着:

“我不要。”

“等送回他们,回来时我便和哥哥提起。”

荣绮看向宴殃,她目光中宴殃感觉得到她正在慢慢融化对自己的冰冷,她不经意地柔声,使他开心许久。手里的温热传递给了荣绮,她的心动不止。

他大胆地将她的手放置自己嘴边,他像一只小猫似的歪头揉蹭着她的手。

宴殃心满意足回府后,小九跟近着说道:

“爷,今儿十五……”

宴殃停在原地,见日暮黄昏,心下埋怨自己误了时辰。

“怎不派人找我!该死!”

他转身又火急火燎地出了门。

城外山野的曲折通幽里,在枝繁叶茂中好似无路可走。

他下车步行前往,山崖立着寺庙一座。

前年他便是在这给荣绮祈祷,如今他来还愿。

寺中静谧,寺旁泉水凛凛,几棵松树迎天青古风然。

他怀着虔诚的心,拥着双手贴合于胸前,在寺前闭目虔拜。

“宴施主,别来无恙。”

寺中主持前来,他慈眉善目,长眉垂肩,笑颜慈爱。

“主持师傅,别来无恙。”

“今天十五,弟子误事请佛祖介怀才好。”

宴殃垂头更低,更加虔诚。只要关于她,他更不敢怠慢。

主持摇了摇头只道:

“阿弥陀佛,有心便好。”

宴殃跪在佛前,相比曾经,他如今只是心存感激,他阖目磕首,殿内五方立佛,千百罗汉,以及其下底的普度众生。

殿内唯他一人,他嘴里念念有词,大殿之中似回荡着他的心声,众佛虔心而听。

而后,耳边响起木鱼轻叩,百僧低语,他一人于佛僧之间,怀着菩提感怀之心。

他心怀温柔之感而出,原来怜悯之心亦是这般令人感动。

殿外背靠山崖,面朝普天,云之疏影眠宿其间,星光熠熠生辉,月光夺目非常。空山听得明月清风从星汉而来,至尘间而去。

因有荣绮,他才会心怀感激,因有荣绮,他才能够体会如是温柔。

“宴施主。”

主持悠悠缓缓,与他共看这美景一刻,宴殃垂眸点头,他此时平和从容,即使抚摸着自己那不堪的手腕 。

主持打开了木盒,里头两颗玉珠发着隐隐幽光,与月同莹辉。

“主持是何意?”

这次前来主要是给荣绮还愿,并未有其他意愿。

宴殃一下便紧张了起来,莫非荣绮她会有什么……

他强压自己的焦心,对着主持忧虑问着。

只看主持依然慈蔼,他如新月弯弯一般的双眼里有着平静古朴:

“有一颗是赠给宴施主的,您与之前来已有大不同。”

宴殃接过木盒,他也不知主持所说的不同在哪?他不知的是,当他看着木盒,眼中不同的柔光便是不同。

“还有一颗便是贫僧相赠,求个平安之意并无他求。”

宴殃将其拥入怀中,恭敬万千弯腰垂首以示。

夜色同天,乌纳儿和荣绮在屋檐上吃酒畅怀,想是同色触情,荣绮回想起了荣绝在她离开前问她的话语,她看新月如上神垂阖,奈何曾经的自己听不出半点他的野心。

“南国相好,赠儿满春!”

她对月,闻着春香芬芳,人总是苦中作乐。

“南国真好!”

草原可没有这般柔情春风,但它有着万神唤春的权利,青草白云依依在辽阔大地,雪山与花朵可以同时存在的奇妙季节。

乌纳儿举酒对她,她感谢曲国赐她美好姻缘,也想她身边这位心想事成,荣绮想驰骋便驰骋,她想快乐便快乐。

天之上的念青唐古拉啊,请赐荣拥有美满的一切。

她一饮而尽,“你穿那个颜色真好看。”

乌纳儿看着月亮,想起了她那艳目的战袍,她还真是怀念不已。即使她穿着这个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