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白雪皑皑,厚雪层可以吞没一个人,宴殃小心地在这般危险的白色陷阱中慢慢探索,而荣绮和阿罗便是撒欢的野马,奔腾无阻,扬起的雪尘如漫天小雪飞飞,这是她们如神一般制造的梦境。
清冽的山松,挂着晶莹剔透的雾凇,从山外看,青山撩雾,在山中,只是漫漫山色。
“宴殃!这只兔子给你补补身子!那几只便给你做个舒服的斗篷!”
荣绮在马上英勇非常,只要出手便是百发百中。她如鹰一般瞄准猎物,如蛇一般屏息以待,最后如狼一般直击捕捉。
她的箭便是她的野心,所向披靡的强大。
她已经射中三只白狐两只大雁还有手里这只野兔。
莲纱的大腿旁摇摆的硕果累累便是她的战利品。
她在马上英姿飒爽,雪增她姿,她风姿绰约,高束起来的头发在风中迎风招展,扬起的马鬃。洁白神圣的雪山里,她是毫不忌惮苍白神明而夺目光辉的一切,雪上马蹄轻疾,雪山因她金辉闪烁。
荣绮踽踽独行立于雪山天地苍蓝间,空旷寂寥的雪上她执弓踏马迎他而来,像是江湖侠客斩尽春风携一枝桃花赠美人的英豪柔情,她是他迎春的欲望,冬日给予的春日希望。
“你喜欢吗?”
她在他眼前不远处,肆意的笑着,明媚不已。
宴殃感谢神明馈赠,感谢自己的心软,在漫漫白雪蓝天里,一望无际的雪地上,自由的灵魂带着他肆意驰骋。
“喜欢!”
他第一次喊出自己的喜欢,他喜欢她,她的一切,她的所有!
他看着她,眼眸模糊,白茫茫的视线里只有她是亮眼的存在。
荣绮向着他驰骋而来,少女英姿踏雪而来,斗篷飞扬,持弓凌冽,爽朗脆丽如暴雪时分里自由的鹰。
他忘乎所以的看着她,向他而来。
他无法遏制自己的狂妄,无法开口呼唤他的疯执。
“那我多捕几只,给你!”
她持着缰绳,左手控马,在他面前安稳停立,少女实在可爱,他心动不止,迷恋不已。
他点了点头,脸颊泛着珠光,荣绮看得入迷。
他停在雪上,如湖泊涟漪旁浸透的竹叶澜缕,浅色斗篷与雪山遥相辉印,他是清辉铺满映色,好似月色雪中青竹。
“宴殃。”
她来到他的身边,牵起他的手,和他漫步在雪天之间。
“将军,见您心情好,真好。”
宴殃紧握她的手,看着她白皙有力的手,温声如流泉。
“你是我心情好的一部分,有蓝天有阳光有雪有你!”
“将军情话说得撩拨,也不知有多少男子为你倾倒。”
宴殃摇了摇她的手,娇嗔而语。
荣绮驾马娴熟,更加贴近他,似乎不解他所说,疑惑地说着
“如果爱一个人时,看着他的眼睛自然而然说出来的话是情话,那我可有太多想对你说的情话了。”
她的眼眸是雪光无法比拟,在雪与天中她的眼眸格外明亮。
她真挚而语,宴殃潸然泪下。
荣绮见他眼泪汪汪,宠溺而笑,踏马镫一立一跨,与他同坐一匹。
她抱他于怀里,贴着他的后背,紧紧抱着他,依偎迷恋。
他的气息包围着她,清冽而温润。独属于她的专属。
无论彼时天涯何处,她都能靠这个气味找到他。
她爱他,她矢志不渝。
天空下,两人两马,与冬共融,期待春日来临。
“将军!”
两人齐齐转头,阿罗策马而来,兴高采烈大声呼喊道。
她停下马,十分惊喜地指着后头深山。
“那有一处好大的温泉!”
她见他俩同乘一匹马,亲密无间。反倒自己眼神回避,不好意思直视,飘飘乎般按耐住自己的好奇。
“走!我们去看看?”
荣绮激动万分,探头问着眼前人的意见。只看他喜悦而动情,缓缓点了点头。
荣绮一瞧,果断起身回到自己马上,领着他一同前往。
山路崎岖狭小,辰光为首领之为伴,洒金在叶,描金边增辉,水珠落下点点,也不觉刺骨寒萧,三人前后交错,留下马蹄在雪上交融,远看马蹄与天临近非常。
呼出白气,出口便幻化随风消散,无言凛冬也不觉无趣,一路白花裹青海,再挟一株天蓝便是最好的风景。
荣绮迎光,宴殃见着她的背影金边捎上浮光,发丝都闪闪如星。
她如青松难折之姿,傲立光中。
荣绮时而回眸,瞧他马上安静乖巧,便是温温一笑,她心定非常,只要他在。
阿罗在最前,时而大声宣朗,时而小声嘀咕,飞鸟从眼前掠过,似在偷瞟难忍谁扰清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