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1 / 2)

这几日以来,荣绮因水土不服,潮气入体,脑袋昏昏涨涨了数日,终于在今日醒来之时,眼前清晰明亮许多,神清气爽,休息多日蒙在身上的一层多日晦气才得以消失。

她起身坐在床上,仰天长叹,似把最后的一口浊气给吐出来。

“将军,你醒啦!!”阿罗十分快乐,她刚收拾完自己的行李,因为终于不住在这里了。

这几日大家都在忙活着收拾,整理行囊,宴殃一时已是明池的掌权人。

“在郡守未来之前,我代为掌使罢了。”

荣绮迷糊里似乎听说了这件事,她蒙蒙地点了点头又睡死了过去。

明池已从一个部落变成了曲国领土中的一块郡县。娅兰虽然有些难过,但也只能接受自己以及寨民成了他乡之人。

于是,为了荣绮住得舒服,为了整理明池官衙,宴殃特地找了一处府邸给荣绮作她的将军府。

“我不要。”

荣绮醒后,清醒回想片刻后,跑到了宴殃书房,拒绝了他的好意。

“为何?”

宴殃放下文书,今天的阳光一如既往的清亮但已驱赶不了寒冷。他的书房里格外温暖,地龙火炉暖得如身临春天。

他离开座位,来到荣绮身侧,他捏住荣绮的衣角,摩挲着,柔声问询。

“可是将军不喜欢?还是要远离我?”

“都不是。”

荣绮打开了窗,她觉得里头过于闷热,又见他一脸苦闷,捏了捏他的脸庞。

“这番做什么,我来打仗的,又不是来享乐的,若是这般,我回帝都便可。这样,你若非要给我,那座府邸便作军事机处吧。”

他的脸一掐便粉,十分惹人。宴殃揉了揉,垂眸无欢,那是入城后他便一直在留意后,才选上的心仪之地。

荣绮坐在窗边木椅上,舒适得像暖春里吹着寒风如初春有些冷冽的清醒。

她早瞄到了宴殃赌着气,但她已经退一步了。

所以,不再加以理会他的美人计。

“那将军住否?”宴殃沉默许久后开口,荣绮点了点头。看她点头,他才舒心了一些。

“那不应该是我一人的将军府,阿罗程英还有其他人都可以住,可以办事,好东西孤芳自赏多没意思。”

荣绮从小便习惯了群居,她无法高处不胜寒,也不能接受独领傲霜。

拔得头筹是本事,而为人处世不可这般。

荣绮说得这些,宴殃不明白不理解,从小那黑暗里告诉他,有光便要藏起来,因为不这么做会吸引来野兽。他走到她身边,荣绮牵过他的手,“你也是一份子,你也可以来住啊。”

宴殃顿感暧昧,想要抽回手藏在衣袖里,但却被荣绮牢牢握着。

那块绯红愈显,荣绮甚是喜欢。

荣绮稍稍用力,宴殃顺势倒下,他为时一惊,双手撑在木椅把手上,荣绮顺势把双手架在他的脖颈处,两人之间不过鼻息之距,她欣赏着这柔美的人,这不属于男性的柔和,和男人的垂涎欲滴。

“大人。你是我独有的一份子。”

荣绮环抱住了弯腰的宴殃,和他在一块,总是被他所吸引,有时难懂的他只要与她对上双眸,便通俗易懂,因为他眼里只要喜欢二字。

宴殃也觉得房间里过于闷热,窗外冷风吹得正好,他埋在她的脖颈里,她衣领上还裹着药味,苦得发甜。

他紧紧抱着,这刻,心十分平静,呼吸之间的平稳,舒适得如午后小憩后的阳光正好。

“美美。”

他忘乎所以,乱情之下喊出了那她所忌讳的小字。太美好了,以至于他毫无顾忌。他一下慌神,想要挣脱看她的神色,气氛凝结了她,她沉默得令他心慌。

她依旧紧紧抱着他,使宴殃挣脱不得,他靠在她肩头很是纠结难捱,他情急之下略带哭腔,他不想惹她不悦的。

“将军,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

她还是没说话,他反而将她紧紧抱住,就当最后一次。他心跌落谷底,谁都知道,她十分厌恶自己的小字。

可他居然触犯了她的底线。

他在紧紧拥抱中等待着自己被打入冷宫,宣告死亡一般,紧紧地最后拥抱。

“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荣绮放开了他,捧着他的脸,两手掐着他的双颊,他含水瞳眸里有着歉意和不舍。

“我,我不敢了。”他被她捏着,嘴巴咕囔含糊,一个即将步入而立之年的权宦被人捧在手里戏玩着,任谁之言都会是异想天开。

“下次,我可不会原谅你了。”

荣绮认真的眼睛在告诉宴殃,他不能贪心。

荣绮喜欢他,但仅限于喜欢——他落愁一般想着。

冷凝霎时被打破,荣绮见他一副哭丧苦颜,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