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反射到达人眼。这就让人类对光的认知提升了一大步。
“时间到了三百多年前,物理之神牛顿诞生,开始对光学进行深入研究,他提出了微粒说。与他同时代的惠更斯则认为光是波。二者都不是最正确的,但又不是完全错误的。
“到了几十年前,人类继续研究光的频率与波长,发现人眼能看到的波长范围其实很短,有一些动物比我们看到的波长范围要广,但这是不是又说明人类与动物看到的世界不一样?到底谁看到的世界是真实的?
“就在两年前,光的本质又迎来一场革新,因为它很可能具有波粒二象性。
“不敢说这是不是对科学史的一个玩笑。
“但对光这种最常见的物质科学也需要如此漫长的认知过程,就是一种最宝贵的精神,也是你们最应该学到的科学精神。
“未来的科学,会如同经过漫长升空后爆炸的烟花,一瞬间照亮天空,璀璨夺目,绚烂多姿。
“我想这是值得庆幸的,我们生在最坏的时代,也生在最好的时代……”
李谕慷慨激昂地讲完,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掌声,李谕望过去,是一个带着眼镜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
李谕很快认了出来,对方就是威尔逊。
也就是一战时期的美国总统。
李谕对他印象还算不错,威尔逊是美国有史以来四十多位总统中堪称另类的存在,因为他是一个理想主义者。
说起来,理想主义者在世界各国并不少见,出名的就有我们很熟悉的海瑞、周公、韩信等。
但理想主义者做到一国之主,那可真是太罕见了!更何况在二十世纪上半叶这个超级混乱的时代。
原因或许和他的经历有关系,此时的威尔逊是普林斯顿大学的校长,也正是他开始了普林斯顿大学的振兴之路。
李谕走出教室与他握手道:“威尔逊先生,您好!”
“你竟然认识我?”威尔逊讶道,“也好,少了一番自我介绍。我来华盛顿本来是应教育部之邀,挑选几名中国学生。”
李谕说:“总……校长亲自来,我们不胜荣幸。”
威尔逊说:“庚款留学是一项我非常欣赏的外交之举,所以才特意亲自来华盛顿一探究竟。没想到正好听到李谕先生的一番演讲,真是精彩绝伦!”
李谕说:“承蒙校长先生称赞。”
威尔逊说:“你刚才说的话我仍然在回味,‘人类与动物眼睛接收光线波长范围不同,看到的世界是不是一样的,到底谁看到的世界才是真实的?’天哪,多么富有哲学意味的一段话!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如此深刻的从科学角度出发而体现出的哲学思想。果然不虚此行!”
威尔逊本身就是哲学博士(好像也是他倾向理想主义的原因之一),对哲学思想非常敏感。
李谕笑道:“但人类永远无法知道动物看到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世界,所以此题似乎无解。”
“这才是哲学最有意思的地方,”威尔逊说,“如果轻易得到答案,岂不没有了哲学存在的价值,更没有思考的意义。”
越说越玄乎了,李谕摊摊手:“哲学我不懂。”
“不不不!”威尔逊摆摆手,“你说的话已经证明你最懂哲学!比许多故弄玄虚的人起码要强得多。”
威尔逊夸得李谕都感觉有点不好意思,连忙岔开话题:“普林斯顿可以接收多少中国留学生?”
“数额是由教育部决定,”威尔逊说,“本来我尚有一些顾虑,不过现在对他们已经充满信心,多少都可以接纳。当然了,我们普林斯顿大学比起哈佛大学、耶鲁大学确实还有一些差距。”
今年的留美学生,就有进入哈佛的,即胡刚复。
过往的普林斯顿大学是与哈佛、耶鲁齐名的三巨头之一,不过四五十年前突然走了下铺路,到了几年前威尔逊刚接手时,几乎成了一个神学院,完全跟不上哈佛、耶鲁的脚步。
威尔逊是普林斯顿大学第一位非长老会牧师出任的校长,准备将学校向世俗化进行改革。
当时学校里充斥各种俱乐部,最著名的就是富家子弟们搞的那个“饮食俱乐部”——名字就是这么朴实无华——内容则完全秉承享乐主义,研究上流社会如何进行最豪华的晚宴、以及各种世界各地的顶级珍馐。
用威尔逊本人的话说,普林斯顿大学的本科生至少将三分之二的时间都花费在了体育运动、远足旅行等与学习无关的活动上。
然后理想主义者威尔逊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可惜遇到了很大阻力,也是导致他后来离开了普林斯顿大学,但总归让普林斯顿大学走上了正轨。
这是个应该好好结交一下的人物,说不定将来可以为国内的民族企业争取到很多切实利益。
李谕说:“贵校可以接纳中国学生,我们非常高兴。”
威尔逊说:“本人更希望将来与李谕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