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彼得·塞曼随即发出了邀请:“昂内斯教授与范德瓦尔斯教授在看过您的一些实验报告后,对您在理论之外的实验能力同样深表欣赏,如果您能亲身去一趟阿姆斯特丹,他们一定会非常高兴。”
柏林到阿姆斯特丹的距离并不远,李谕欣然接受:“承蒙邀请,我会赴约。”
彼得·塞曼很高兴:“等您获得了诺奖,再邀请恐怕就没这么容易了。”
李谕笑道:“那我也不敢驳回几位的请求。”
对面加起来好歹是四个诺奖,阵容太华丽。
彼得·塞曼立刻说:“回国后我就会通知几位教授,给您发去正式的邀请函!”
——
滑了一天雪,傍晚李谕才同爱因斯坦动身回家。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维恩问彼得·塞曼:“与李谕院士一起的那个年轻人是谁?”
彼得·塞曼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他们看起来年龄差不多,或许是朋友。”
维恩说:“我在柏林时,听普朗克教授说过,最近有个年轻人非常出色。当时还以为是柏林大学的学生劳厄(1914年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但我们经常与他见面,真是他的话普朗克教授肯定会告诉我。莫非,莫非是眼前这个人?”
“非常出色嘛?”彼得·塞曼问道,“他有什么成就,是哪所大学的?”
维恩说:“我只是听普朗克教授简单提到,具体的细节并不十分清楚。但普朗克教授说那个年轻人与李谕一样,提出的理论堪称颠覆性,几乎要撼动整个物理学界。”
“哦!”彼得·塞曼也来了兴趣,最近几年物理学的确有些沉寂,要不也不会被大佬们说成是“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濒临死亡”的学科,也就李谕带来了一些新鲜感。
但彼得·塞曼仔细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地方能玩出花样,“总不成是解释了我的导师洛伦兹教授都疑惑的以太相对地球静止的问题,进而发现并且证明了以太?”
这可是个超级成果。
维恩摊摊手:“我哪知道,只能静静等待。”
——
滑完雪,爱因斯坦肯定还是要上班的,李谕准备带着这篇《论物体的电动力学》论文前往柏林。
由于爱因斯坦在论文中把李谕的名字加入了第二创作者,所以李谕肯定不可以再签字,而想要在顶尖物理杂志发表,还是得找普朗克签过字才行。
柏林大学。
李谕进入物理系寻找普朗克,发现他在上课,而且看样子是刚开始,李谕怕再次被围观,于是跑到了他的办公室等着。
普朗克属于非常认真的人,不论是备课还是上课都极为认真。
他的教学经验很丰富,板书漂亮、口齿清晰,上他的课按说是比较轻松的。不过普朗克的习惯是上完课就走,压根不给学生提问的时间。
在他看来,自己讲得已经足够清楚,如果这都不明白,那就自己回去慢慢想吧!
普朗克上的课程跨度同样很大,包括了理论光学、理论力学、电磁学、黑体辐射理论、热力学,甚至还有以太的动能理论。
这些课程全部学完要六个学期,也就是说一个学生要上他的课最少要三年。天才除外。
今天普朗克讲的电磁学课程难度很大,涉及了麦克斯韦的理论,动用了众多微分方程推导。
敢在课堂上讲麦克斯韦的理论,就足以说明普朗克的数理功底十分深厚。
因为麦克斯韦作为早期少有的理论物理学家,他的理论确实难。
麦大神身为物理学家,数学功底也强的可怕,他的论文或者著作里经常都是各种计算,而且是非常复杂的积分。
就算是他稍微“简单”一点的气体动理论,也是充斥骇人听闻的四重积分,积分套着积分,变量连着变量,密密麻麻,非常可怕,根本没法往下算。
这样的可成上完后,学生们消化吸收必然十分困难。
但大佬普朗克上完课后,照例端起自己的讲案就走。
下面的学生一个个面面相觑、呆如木鸡。
很像后世上什么《数学物理方法》,或者《泛函分析》之类的天书课程,听了还不如不听,更糊涂了。
啥玩意啊!
眼前满黑板的数学公式,学生们又没有很符合的教科书,更没有手机拍下来,只能硬着头皮一点点抄。
劳厄作为普朗克的助教,却拿起黑板擦擦去了一块,然后写下作业:“都记好了,最晚下周上交!”
学生们痛哭流涕:
“您擦得太快了,我还没来得及抄下来!”
“怎么作业也是关于麦克斯韦,天哪,他都死了还在折磨可怜的我!”
哈哈,看来这时候的学生也会发出后世大学生学高数时的灵魂拷问:
有的人活着,但他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