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泪水打转道:“帝师!”
李谕继续用哭腔说:“巴隆公子,你一定要节哀!”
巴隆突然也看到李谕帅气的发型,愕然道:“帝师,你你你?你这是什么说法?”
李谕说:“都是新式学堂要求,我被授予英国皇家学会外籍院士以及美国天文学会会员,经常出席西式庄重场合,就要按照西方的礼仪要求。”
此时都是重礼节的。
巴隆讶道:“英国皇家学会?!那么说,帝师您也是英国国王的帝师那般?”
李谕就坡下驴,湖弄他说:“可以这么理解。”
巴隆连忙说:“真是不得了!失敬失敬,想不到帝师越来越令人难以望即项背。”
李谕说:“好说好说,都是邻居,以后有事可以互相帮助。”
李谕只是说了个客气话,没想到巴隆竟然当真:“将来就要仰仗帝师了!”
李谕只得说:“应该的,应该的。”
“帝师里面坐,”巴隆说,然后吩咐下人,“快给帝师看茶!”
李谕本来露个脸就想走,不过硬被巴隆拉了进来。
荣禄的两个女儿已经结了婚,也不用避嫌,都在厅中。
巴隆给她们介绍了一下李谕。
幼兰说:“我听过帝师,大公主(奕?女儿)告诉我,您是个精通西学的人。”
李谕说:“略知一二。”
幼兰突然打听道:“您贵为帝师,经常能见到皇上,不知道皇上他……”
李谕警觉起来,他知道幼兰是慈禧的养女,谨慎道:“夫人的意思是?”
幼兰说:“许久不见皇上,不知道皇上身体可还安康?”
李谕说:“皇上身体挺好。”
“哦,”幼兰说,“那我就放心了。其实我还想知道,为什么,嗯……算了!”
巴隆说:“妹妹,你有话就说,干嘛吞吞吐吐,李谕先生是自己人。”
李谕很想辩解,什么时候自己就成自己人了?不过此时也不便言说。
幼兰问道:“真是自己人?”
巴隆没心没肺,拍了拍胸脯,“当然是自己人。”
幼兰相信了,壮着胆子问道:“皇上既然身体安康,为什么一直不见有子嗣?”
我去,这可是个不得了的问题。
李谕哪敢随便回答。
但幼兰自从嫁到显赫的醇亲王府,也晓得慈禧对他们家的态度,总之心里有那么一点希望。
在皇家,这种希望真心要命。
李谕立马道:“对此我就不知道了。”
幼兰继续问:“您是西学大师,懂那么多不得了的洋人学问,难道也看不出来?”
李谕连忙说:“西学门类多了去,但你问的医学方面,我并不懂。”
幼兰说:“不都是西学,咋就又不懂了?”
李谕只好解释说:“就像礼部的官员不懂太医院的工作一样,区别很大。”
“是这样嘛。”幼兰若有所思。
李谕摊摊手:“多的我也不知道,我只不过是给皇上讲讲西学课程。”
巴隆还很纳闷:“妹妹,你问这个干什么?皇上当然身体好得很,听说还经常参加朝会和祭典。”
幼兰白了他一眼,“我就是问问。”
——这个哥哥真是啥都不懂,看来荣家只能靠自己了。
李谕起身说:“时间不早了,我先行告退。”
巴隆说:“我送帝师。”
李谕阻止道:“请留步,反正都是邻居,近得很,两步就到。”
李谕回到自家,舒了口气,再问不知道要问到什么地方,估计光绪的细节都要他说出来才行。
第二天,李谕先去京师大学堂报到,这么久不回来,真心说不过去。
首先见到的是范熙壬、冯祖荀、何育杰这帮子同学,他们立刻团团围住了李谕:
“好嘛,去了一趟美国,发型都改了。”冯祖荀说。
李谕笑道:“等你们将来留学,也会如此。”
何育杰说:“真别说,洋人的西装还挺精神。”
范熙壬说:“我们都知道你在美国的壮举了,如果我也有这脑子该多好!还能和总统一起吃饭,想想就威风!”
冯祖荀说:“要想如此,当然只能用心学习,否则出去了不但不能像李谕一样长志气,还会给自己人丢脸。”
何育杰点点头:“是这样!”
“对了,”范熙壬捧出一个足球,“这段时间我可一直好好练习,趁着还没上课,我们踢一局?”
终究都是年轻人,李谕也来了兴趣,“来一局!来一局!我们师范馆对你们仕学馆!”
范熙壬得意洋洋:“那你们要输得很惨了!”
仕学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