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新文化运动者比较不对付,但他是真的热爱中国文化,也很自负,对毛姆说:“先生想来见我,真是荣幸之至。因为贵国人只同苦力和买办打交道,他们大概以为所有的中国人不是苦力就是买办。所以你们以为只需招招手,我们就得过来。”
毛姆只得向他道了歉。
而在提到西方文化时,毛姆认为西方的文化影响了全世界,欧洲创造了辉煌的文化,至今还在指导着世界。
辜鸿铭却不赞成毛姆的说法:“西方的休谟和柏克莱,根本无法与我们的孔子相提并论。当西方穴居毛饮的时候,我们已是进化的人类了。”
毛姆显然也不赞同辜鸿铭的见解,于是问:“为什么上百年来,是你们黄种人遭到白种人的轻蔑?”
辜鸿铭立马来气:“因为你们白种人发明了大炮和机关枪!这不叫以德服人、以文化服人,而是恃强凌弱,与野人没什么不同。”
毛姆接着说:“如今身在贵国的杜威哪,他坚持的实用主义不就受到了你们的欢迎。”
辜鸿铭却说:“杜威的实用主义,是那些相信不可信的东西者的最后避难所。”
毛姆又问了个比较犀利的问题:“我听说现在贵国正在进行一场新文化运动,最鲜明的口号就是民主与科学,这总归是西方的文化吧?”
辜鸿铭立刻回道:“新文化运动是那些新从外国大学回来的人,用亵渎的手,把世界上最古老的文化破坏无遗的运动。”
他顿了顿,接着说:“还有一同来的罗素,他就是用世界上最庄严的词句把青年教唆成流氓的家伙。至于那个新出来的苏俄的主义么,我还没研究过。记得马克思说过它是个幽灵,让整个世界都不得安宁的幽灵。”
“精辟,实在精辟!”毛姆已经意识到自己辩论不过辜鸿铭,就算理有点弯,但他脑子转得太快,于是毛姆转到最后一个他比较感兴趣的地方,“来到中国,让我最惊讶的是原来中国人并不留辫子了,与以前在报纸上看到的截然不同。但现在辜先生却留着一头银色的辫子。”
辜鸿铭略显骄傲地抓过自己的辫子,说道:“这是一个标记,证明我是一个时代的代表。”
也是个一直整活不断的老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