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川和一没有迟疑,当下就板着脸下令道:“命令部队马上追击,一定要追回被敌所缴的坦克!”
“是!”侦察兵应了声,但随即就有些奇怪的回答:“可是大尉阁下,他们并未逃走……”
重川和一原本都想钻回装甲车随着部队一同追击了,听着这话身形一滞,回过身来满脸意外的问:“他们没有逃走?”
“是,没有逃走!”侦察员惶恐的低着头,就像八路军没逃走是他的错似的。
也难怪重川和一会这么想,他在华夏征战了这么多年,哪一次敌人不是见到他们就望风而逃的?尤其是八路军,他们总是偷袭得手后立即撤退,而且是撤往山区。
可是这一回,敌人却在打掉了一个侦察小队后呆在原地没有逃走!
接着重川和一就感到一阵莫名的气愤,他认为这是敌人在对自己的挑畔和污辱。
这让重川和一有一种冲动,一种马上将自己的部队派上去和这些八路军一决死战的冲动。
重川和一焦燥的在装甲车旁来回走了几圈,其间还用手电照了照参谋在装甲车轮挡板上摊开的地图,最终还是强忍了下来。
他是这么考虑的:
敌人能在短时间内歼灭一个侦察小队,这说明他们是拥有炮火的主力部队。
装甲部队不适合夜战,如果在此时发起进攻而且前方还有一条小河,很可能会像侦察小队一样损失惨重。
再看了看表,距离天亮还有一个多小时,如果敌人在构筑防御没有逃走,就不必急于一时。
想着,重川和一就咬牙下令道:“命令部队,原地休息,天亮后发起进攻!”
“是!”参谋应了声,就把命令传了下去。
独立团把工事构筑在小河西侧两百多米的位置。
直到这时王学新才有空了解一下自己的连队。
其实这都是指导员告诉王学新的,他一天到晚都在做着战士们的思想工作并乐此不疲,全连指战员都在他脑海里,根本不需要什么花名册。
“一排长我认为让方虎同志担任很合适!”指导员一边用工兵铲挖着掩体一边像闲聊似的跟王学新介绍情况:“虽然方虎同志对担任排长有抵触,也很不适应,但在你去总部工作时都是由他代理排长,一来二去就熟了。我又给他做了几次思想工作,让他放心大胆的去当这个排长,不要有太多的心理负担,现在已经不像以前一样不知所措啦!所以我认为……”
“没有问题!”王学新打断了指导员的话:“二排长呢?”
“二排长叫梁贵生!”指导员说:“这个同志是二狗同志的老部下,他虽然是黑云寨收编过来的,但在我们的感化下已经改过自新融入到革命队伍中来了。他的作战决心强、军事素质过硬、指挥能力也相当不错,战斗到现在己经打死打伤五个敌人,其中有三个是鬼子……”
“三排长呢?”王学新又问。
王学新与指导员的对话基本是以这种模式完成的,王学新要是不打断,仅仅只是说一个人就能说上一整晚。
“三排长张庆才!”指导员回答。
“张庆才?”王学新疑惑的问:“他不是三班长吗?”
指导员点了点头:“这事啊,还得从上回我们拦下一列火车缴获了几十车弹药说起,这些物资虽然被旅长要去了四十车,但团长留下的十几车全是原装子弹。有了这些子弹,团长认为可以扩大神枪手人数,于是就把三班的神枪手扩编为一个排了,原三排的兵则调往一排!”
听到这王学新就明白了,此时的三排已不是之前的三排了,而是集中了全营打原装子弹的神枪手排。
所以这七连还真是三营的主力:一排集中着原七连的老兵、老骨干,二排集中了黑云寨有些身手和底子的江湖兵,三排全是神枪手。
这队伍带起来还有那么点意思。
这时谢宝庆猫着腰上来,说道:“连长,营长那下命令了,让咱们撤到后头去打助攻!”
“什么?让七连打助攻?”王学新马上就翻了:“咱七连要是打助攻,谁他娘的还能打主攻!”
说着把工兵铲往地上一插,黑着脸说:“这工事也别挖了,找营长评理去!”
后来想想,连王学新自己都觉得好笑。
王学新刚来到这世界时可不是这样的,当初他还庆幸自己在敌工部可以不用上战场呢!现在一听说被摆在助攻位置就不答应了。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
在王学新竭力改变这个世界同时,这个世界又何尝没在改变他?
谁想找到营长后,营长一句话就顶了过来:“谁他娘的说撤到后头去就是助攻啦?我说小东北,这战术还是你整出来的呢,你好意思跟我说这个?”
王学新碰了一鼻子灰自讨没趣。
不过营长说的还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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