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在这山上建立雁山派,他和三个弟子已和妖斗过好多回。他们都不喜欢妖,连带着对半妖也有成见。
能留下苏缈,已是看在老季的面子上。
“我可以隐身啊。”
“隐身也有暴露的时候。”
玬珠委屈,撅了撅嘴:“那,我跑累了,你让我睡一觉再走嘛。”
说完就缩成一只白狐,跳到苏缈腿上,企图蜷成一团就在她身上休息。
无奈她已经不是奶狐狸了,硬是调整了好几次姿势,才找到合适的位置。
苏缈:“……”这大可爱,有点重啊。
苏缈又接着看十二经脉图,这一看就忘记了时间。直到秦少和来敲门,她一抬头,才发现已到午时。
“冷锅冷灶的,我跟阿青下完棋,饿着肚子等许久了也不见饭来。”
苏缈赶紧叠好图:“师父还下棋呢,不怕把整个书房都输掉?”
秦少和对她这句话十分不满:“瞎说啥!下棋是高雅之事,赌什么赌,不赌了。”
说着说着,笑起来,“你捡的这个人啊,还真不错,给我解闷儿正正好啊。”
苏缈:“……”
两个闲得没事儿干的,天天催她一个忙着用功的去做饭,天理何在!
苏缈无语。
这就抱起腿上睡觉的小白狐狸,去厨房忙活。
秦少和眼皮一撑,这才瞧见她身上有只白狐。
“别动!那什么?”
“狐狸啊。”
秦少和眯了眯眼,声音像突然结了冰:“这山上何来的白狐?”
玬珠迷迷糊糊,睁开她的狐狸眼睛:“……?”
苏缈心头咯噔一下,抱着狐狸杵在原地,硬扯着笑说:“兴许有,师父没见过呢。”
秦少和那脸更冷下几分:“在师父面前撒谎?四大妖族之一的灵狐族,年幼时候,就是这个模样!”
玬珠刚刚成年,还未完全褪去狐狸崽子的稚嫩,一身白毛软软糯糯,脸蛋和眼睛也比成年的狐狸圆润一些。
可她这个体型,却已和人界的成年狐狸一样大了。
秦少和眼睛歹毒,竟一眼看破。
其实,苏缈本就没打算把玬珠留在门派里,方才还劝她多去山上玩儿玩儿,没事不要过来。
她知道的,秦少和与妖斗了这么多年,必定比常人更了解妖。
玬珠说她睡醒就走的,这还没走就被抓了当场。
今天早上,苏缈还通过了考较。
信不足焉,有不信焉,嘴上答得很好,眼下却向师父隐瞒起玬珠的身份。
苏缈赶紧抱着狐狸跪下认错:“师父容禀。这只灵狐救过人,也帮过我。”
“救人?”秦少和自是一脸不信,脸色阴沉得可怕。
“是,徒儿不敢扯谎。何况,那日在湘临城里,刘知州的公子闹事,后来也是这小狐狸抹去对方记忆,才避免我雁山一场祸事。她虽是妖,却万万没有害人之心!”
秦少和斜睨了玬珠一眼,眼底盘旋着一抹冷意。
玬珠这会儿清醒了,被那眼神一扫,下意识地就往苏缈怀里缩。
“这么说,我还得谢谢她?”
苏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
“住口!”秦少和打断她的话,“刘知州若要来对付我,那便放马过来!我秦少和沉浮江湖三十余载,什么乌七八糟的没见过!”
他就不是个怕事儿的人!
苏缈抬头,见师父挺拔而立,如一劲松。
师父这人风趣,瘦削,可他狠起来敢和妖斗。区区刘知州家的公子,那算个屁!
他压根儿不领玬珠这个情。
苏缈明白了,师父说了不许玬珠留下,那就不许留。
弄不好,连她一起赶。
秦少和骂完,见她低着脑袋跪在那里,一句话也不分辨了,这才深吸一口气,缓缓平了心情。
他睇了眼那狐狸。
小狐狸耷拉着脑袋。
“滚吧,决不准再踏入我雁山派半步!”
说罢拂袖离去。
待他走远了,玬珠呜咽一声化为人形,当时就哭丧起脸:“姐姐!怎么办啊?”
苏缈目送师父远去,揉揉小丫头的脑袋:“还能怎么办。”
玬珠:“可是……”
“可是师父说的是,‘不许踏入我雁山派半步’,又没说不许踏入雁山。”
玬珠:“啊?”
苏缈失笑,暗谢师父还是口下留情了:“以后咱们就山里见吧。”
玬珠撅嘴:“……”还是好难过啊,她真的是只很乖的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