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何不同?”
荀或问。
沉晨说:“我不吃人,也不屠城。我知道人和禽兽的区别,也知道民间疾苦,所以我会坚定地按照我的想法去做,履行我“知行合一”的理念,努力建造一个没有饥饿,没有贫穷,没有战乱的国家!”
荀或笑了笑,称赞道:“将军志向高远,令人钦佩。但这般国家,真的会存在吗?”
“令君觉得不存在,是因为眼前的世界太小。”
沉晨说道:“治国的办法圣人早已经道尽,可世间的人还是不懂得这些道理。就好像令君只觉得曹操才是匡扶大汉的人,却不知道,这世间良善有才能的人无数,为何不能找一个这样的人,而要找一个残暴的人呢?”
荀或摇摇头道:“我不觉得将军是对的,曹公已经或许做过一些错事,但现在已经改变了。他有很多不得已的苦衷,很多事情也只能这样去做,否则的话,他亦只能败亡。”
“的确如此,这一点我无话可说。”
沉晨说道:“可你也必须要承认,其实他在徐州屠戮生民本就不应该,难道徐州数十万百姓,也会阻碍他的生死存亡吗?”
这就是曹操最大的问题。
他屠徐州两个理由,一个是为父报仇,另外一个是震慑陶谦。
或许里面还有其它隐性战略,比如劫掠粮草,还有把下邳打造成无人区,防止袁术北上夺取徐州。
但不管哪个理由,其实都不是非屠徐州不可。如劫掠粮草,他当时杀了徐州二十万人,回去和吕布仅仅相持百日就没粮了,说明他杀的二十万人根本没为他带来多少粮食。
而且当时他可不知道后方陈宫张邈会叛变,如果吕布不来的话,以兖州供养粮草,曹操本身是不缺粮食的,因此这一条根本不是他屠杀徐州的理由。
说到底,还是因为曹操个人内心的残暴,不把百姓的命当命导致。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曹操根本不在乎底层,只在乎手中权力。
荀或沉默片刻,说道:“那亦是不得已而为之。”
“看来令君也不是个贤良的人。”
沉晨有些失望。
荀或素来注重清名,立即道:“君为何有此之说?”
沉晨突然问道:“令君,人生苦吗?”
荀或一愣,十分诧异沉晨忽然这样询问,但既然他愿意拖时间,自己也何乐而不为,于是点点头道:“苦。”
“令君也苦吗?”
沉晨说道:“我听闻荀氏在颍川乃是望族,宗族田产何止数万,奴仆成群,车马簇拥,令君一出生就锦衣玉食,不用为吃喝发愁,为何还是会觉得苦呢?”
荀或苦笑道:“乱世人为草芥,不管公卿士族还是黎民百姓,稍有不慎,就会成为刀下之鬼,又何来的不苦?”
“是啊。”
沉晨叹息道:“人生当真是苦,黎民百姓生存艰难,时常遭到那些诸侯劫掠,还有惨死的可能。上天也对万民不体恤,世家大族将百姓视为草芥,又有像荀令君这样的人助纣为虐,而没有一个像太公望这样的人站出来,万民何其苦也。”
荀或眉头皱了起来,说道:“我如何助纣为虐?”
沉晨说道:“人的地位或许有高下之分,但在作为“人”这一点上,人应该是平等的。我与你一样,都是“人”,一样的会说话,会吃饭,会走路,懂礼义廉耻,令君,你觉得我是说的是对的吗?”
“不对。”
荀或说道:“贵贱有别,尊卑有序.....”
他还未说完,沉晨就打断道:“令君,我想你搞错了,我说的是地位有贵贱尊卑,但人,你我都是人。抛开地位不谈,我们是不是都是人。亦或者,你认为哪些人不算人,请你指出来。”
“这......”
荀或遇到这样的逻辑问题,一时间有些诧异,但片刻后还是点点头道:“是,我们都是“人”。”
沉晨就道:“汝先祖荀子说,“然则人之所以为人者,非特以二足而无毛也,以其有辨也。今夫狌狌形笑,亦二足而毛也,然而君子啜其羹,食其胾。””
“我却认为,人之所以是人,是因为他们懂得思考,懂得礼义廉耻,懂得用修身来提高自己的品德,这才与禽兽区分开来。”
“从本质上来说,不管是天子还是某个贱民,他们都是人。但区别在于,天子生得好,出生在了皇家,所以他是天子。而贱民出生在了贱民家,为了一日两餐而艰难地活着,即便是活着就已经用尽了力气。”
“令君出生于豪门大族,不愁温饱,不知道黎民疾苦。曹操屠徐州数十万生民,在令君眼中,亦不过是个数字。却不知道他们以前都是活生生的人,他们曾经亦有过欢笑。”
“当人为了一己私欲如此屠戮同胞的时候,他就已经毫无礼义廉耻,跟一只会思考的禽兽没什么区别,在我眼中,曹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