膛炮。
是从隼炮彷制、改进而来,发熕为fal之音译。
发熕,一般来说有两种形制。
第一种发熕,可以适用多种情况,无论是海战还是陆战,亦或是守城攻城。
一般重量在五百斤左右,发铅弹重四斤。
第二种发熕,主要用于城池要塞的攻守,因为过于巨大不便于运输。
重量超过千斤,发射如小斗大的大石弹。
西制为五磅炮,射程极远可达四至五里,但是这是最大的射程,这个距离的精准度可谓是感人。
就像弓箭的最大射程可达百步以上,但是没有人会在最大的射程就开始放箭。
现在陈望所拥有的八门发熕大炮都属于第一种,重量都在五百斤上下。
换算成后世的长度,炮身的长度都在一米八左右,口径都是七厘米。
最远可以射到三四里之外,有效射程在一里半左右。
陈望直接下令军队开进到距离山麓营地四百步的距离,这个距离操纵发熕炮熟练的射手,精准度已经相当之高了。
当初湫头镇伏击战的时候,闯军之中那些极为不熟练的炮手都能够将炮弹打入明军的军阵之中。
赵怀良再将那几门发熕炮带来的时候,还顺便将那些操炮的军兵也拐带了过来。
严格来说,也不算拐带,只是暂时征发,二十多名炮兵,巩昌府的知府大手一挥,便将其调拨了过来。
那巩昌府调来的二十多名炮兵,听到每个月一两半的饷银,每月都是足额的发到手上,眼睛顿时便都变得赤红。
在军中吃了半月的粮后,一行人直接跪在地上求着赵怀良让其加入军中。
这年头,军兵不需要谈什么人权,他们在社会上的地位处于底层。
营兵还好,起码手中有刀,背后有将校护着,但是那些祖祖辈辈一路传下来的军户可真就是被人看不起瞧不上,挨饿受冻、被视做军官之家奴。
赵怀良将事情上报给了陈望,陈望没有多少的犹豫,便直接将其收入了军中。
炮都送来了,这些炮兵那巩昌府的知府送来估计就没有想过要回去,回头再使点银钱就可以打通所有的关窍。
而且这些炮兵确实有几分本事,虽然没有什么标准的校准仪器作为参照,但是他们也有自己的一套校准办法,打的确实颇为精准。
八门火炮的军兵混杂,用老兵带新兵,那些新的炮兵也是学了差不多有半月的时间,算是有了些经验。
对于火炮的方面,陈望了解不多,也没有将什么校准的仪器拿出来给那些军兵。
现阶段他没有那么多的制式火炮,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
不过陈望还是做出了一些改进,他改进了几乎所有火炮的运载炮车。
虎蹲炮不需要改进,戚继光已经是将虎蹲炮做的足够的好了。
佛郎机的炮车两轮带棚,无论是机动性还是可靠性都还不错,
但是发熕炮的炮车一直没有改进,已经逐渐开始不适用了。
发熕炮的炮车直接就是不能旋转的四轮板车,甚至难以调整炮击的角度。
所以陈望直接将拿破仑时期的火炮炮车拿了过来,做出了一些更贴合于发熕炮的改进之后,交给了巩昌府的工匠。
八门运载着发熕炮的两轮炮车很快便做了出来,而后的试射之中,所有的炮手也都适应了这种新式的炮车。
随着一面鲜红色的令旗挥下,大股大股的硝烟骤然腾飞而起,瞬间便遮蔽了众人的视线。
八炮齐轰,恍若天边的惊雷。
发熕炮勐烈的后座力似乎使大地都为之震动。
孙延宗眼睁睁的看到大股的白烟升腾而起,他想要大喊警示,但是他张开了嘴巴,却是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他想要回头,却是发现自己根本行动不了,他已经僵在了原地。
下一瞬间,巨大的轰响声也传入了他的耳中。
那犹如惊雷一般的炸响声使得,孙延宗面色如土,过往的回忆犹如潮水一般陡然被他全都回想了起来。
当初官兵的军阵之中就是突然腾起了大量的烟雾,然后冲在他前面的一群人就这样倒在了地上。
那个平日里面动辄对他们打骂,壮的像是一头熊的管队倒在地上就像是一只破了的沙袋,半边的脸都被打的稀烂。
震耳欲聋的炮响中巨大弹丸瞬间飞跃了四百步的距离,八枚炮弹先后狠狠的砸入了流寇在山麓依靠山地修建的营地之中。
相隔距离很远,但是陈望却是看的分明,他眼看着流寇山麓的营地之中几段寨墙轰然倒塌。
似乎有一枚炮弹砸中了一座箭塔,那座箭塔从中拦腰折断,轰然落地。
发熕炮威力巨大,遇墙墙穿,遇屋屋毁,遇树树折。
就是对于土木砖石构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