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解主公,他只要想做什么事情,就没有做不成的。看他做事,你就明白什么叫能人所不能。”
于谨一只手按在吴明彻的肩膀上,很是郑重的说道:“没有主公高抬贵手,十个高欢也走不出河南。高欢要是能逃回邺城,以后我每天倒着走路,三餐吃草,逢人便学狗叫。
主公,高欢,还有我,甚至是贺拔岳,尔朱荣他们。当初在洛阳的时候,我们这些人彼此间都是认识的,甚至可以说三岁看大五岁看老,当时就知道谁是什么成色。
高欢是什么样的人,有多少斤两,主公那个时候就很明白。要是换别人来河南,或许还有机会逃回河北,但是这次是高欢领兵,我只能说,他死定了,只看主公想怎么玩死他而已。”
吴明彻万万没想到军中老资格的于谨对刘益守这么自信!一脸震撼看着对方,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走吧,先去悬瓠以北不远的瞿阳,把部曲安顿好,然后我们再回悬瓠。这次高欢肯定神气得不得了,先让他得意几天,后面有他哭的。”
于谨澹然说道,也不再提刘益守的往事。他的自信,都是许多年铁一般事实所累积起来的。刘益守若是个庸才,便走不到今天的位置。
……
利用春汛和暴雨,利用拦河筑坝的手段,高欢麾下的东魏军,轻而易举解决了苦攻不下的奇雒城,没有再多耗费一兵一卒。
不过缺陷也不是没有,那便是司马子如的计策实在是太过于毒辣,以至于大水直接把奇雒城冲毁了,整座城池都变成了一座废墟,高欢事后甚至都没有进城!
因为城里的所有建筑都已经被大水消灭,一片瓦都没给留下!至于府库里的那些东西,不提也罢,绝大部分都被吴明彻提前运走了。
高欢命张保洛在奇雒城以南,汝水与浥水夹着的关键地段建立粮仓与大营,跨河搭建浮桥。一方面,他派遣莫多娄敬显北上襄城,“解救”了这支困守河南几年飞地边军。
另外一方面,高欢又命薛孤延勐攻小城瞿阳。于谨带兵节节抵抗,守城三日后,带兵退守悬瓠。而此时负责城防的人,已经不再是刘益守,而是从青徐赶来的王思政!
为了应对东魏军的攻城,王思政在悬瓠以南,布置了两支军队。
一支是从武陵郡那边调过来的水军,号称“常德军”。
虽然其中很多都是武陵灾民组成的部曲,新兵不少,但里头绝大部分都是刘益守的死忠!这些人都是上次刘益守力排众议救灾的幸存者。
他们还能活着喘气,全都要靠刘益守当初的仁义。换做别的当权者遇到类似的事情,现在这些人坟头草都不知道几丈高了。这些人根本不懂什么梁国朝廷之类的玩意,他们都是冲着刘益守本人来的。
王思政将常德军安置在平舆城外渡口,只要高欢派人攻悬瓠,对方会立刻水路支援。
而彭乐军的残部数千,则是安置在悬瓠以南的马香城(河南省驻马店梁祝镇),骑兵陆路支援悬瓠。
王思政很明白,悬瓠不比青徐的下邳这样规模的大城。它本是汝水环绕天然形成的一处“天险”,面积十分有限。无论防守一方有多少兵力,城内也只能容纳数千守军!
当然,防守悬瓠也不是没有优势。所谓优势,便是只要防守一方有水军输送补给,那么守个十年八年问题也不大,哪怕再烂,守到河水结冰之前还是很容易的。
所以悬瓠城本身的攻城战是一回事,战争胜负的关键,还在悬瓠周边大小城池的争夺。当然了,有汝水帮忙,拿不下悬瓠,那么对付汝水南岸的城池,也变得很困难。
这天,远离悬瓠城的寿阳城内,某个改造过的寺庙里,刘益守正靠在浴池里面闭目养神,一副享受的模样。
他将悬瓠交给王思政防守,然后让于谨负责统帅可以野战的精兵作为预备队,统筹周边所有边军,屯扎于新蔡。又有常德军和彭乐的残部在附近策应。
便带着吴明彻和他麾下那支精锐水军,离开了悬瓠城,来到了寿阳。
留在悬瓠城的这个军队配置,用来拖住高欢已经是绰绰有余了,并不需要自己在悬瓠城头装X,跟城下的高欢玩什么对骂。
刘益守觉得,等高欢变成阶下囚后,再去跟对方见个面比较好。当然了,刘都督是讲究人,肯定是不会跟高欢说什么“你老婆很润”“你女儿在床上也很舒服”这样的混账话。
既然是“老朋友”嘛,那肯定是要叙个旧的,什么都可以聊。
“主公,为什么不让末将在悬瓠周边支援呢?常德军是支新军,真的靠得住么?”
泡在浴池里,脸都熏红了的吴明彻不解问道。
他这支水军精锐,在前面的多次战斗中都有亮眼表现,完美解释了什么叫“中流砥柱”。东魏军围攻悬瓠,显然是关键战斗之一。没有理由将他和这支水军调走。
“对于那些一心求战想报恩的人,要多给他们一点信心和宽容嘛。久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