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东边的江东与西面的荆襄都富裕,中间的大江州穷困。南面的广州与北面的建康都富裕,但中间沿海的晋安郡等地却也都穷困。
这些沿海边镇到唐代才靠海贸发展起来,宋代到巅峰。宇文泰只要向当地伸手,民变是必然的,到时候刘益守追究起来他未必能全身而退。
“舅舅,如今侯安都的兵马咄咄逼人,我们要如何应对呢?吴王送来的这五千新兵也不顶事啊,要是送来五千老卒,那还差不多。”
宇文泰身边的贺兰祥愤愤不平的说道。
“那是你们不懂。吴王送五千兵马来,就是让我们帮忙练兵的,根本就不是让我们突击到广州去。
既然是守晋安郡,那就好好守着吧。只要侯安都的兵马退了,退多远我们追多远。”
宇文泰摆了摆手,他这几个侄子就是喜欢想太多,又总是觉得自己是无所不能的。实际上,都是没见过市面的小鸡,还没被毒打过瘾。
要是被现实毒打够了,他们就知道厉害了。人就是这样,不摔倒就无法成长起来。
“舅舅!”
书房门被推开,宇文泰就看到外甥尉迟纲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侯安都开始攻城了!”
嗯?
宇文泰一愣,怎么这些小鱼小虾都敢跳自己面前来蹦跶啊!
宇文泰内心非常自负,觉得或许他比不上刘益守这样的人,但是侯安都这种刚刚从始兴郡豪酋泥坑里面跳出来的货色,也敢在他面前放肆?
他宇文泰当年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北方的尔朱荣、高欢、葛荣、邢杲什么的,不也就那样么?
“点齐兵马,杀出城去!”
宇文泰沉声说道。
“叔父,侯安都攻势凶勐,要不还是……”
贺兰祥也是被宇文泰给吓到了,自家这个舅舅,一直都以冷静着称,很少动怒。胜败乃兵家常事,侯安都乘胜追击攻打侯官城乃是很正常的操作。
他觉得宇文泰这是失了智。
当然,贺兰祥不会知道宇文泰的心路历程。宇文泰现在自认为比上虽然不足,但是比下还是绰绰有余的,要是刘益守在城外攻城,他自然是不敢出去浪。
可是侯安都这莽夫?
大军奔袭千里,正是要休息的时候,居然这个时候攻城!要知道,侯官城靠海,可以从海上接受补给。只要宇文泰愿意,他可以在这里耗着侯安都耗到对方老死!
由此就看得出来,侯安都这个人只是个将才,缺乏对大局的判断。
宇文泰披挂上阵,带着一百多骑兵就这样冲出了侯官城。
刚刚出城,就冲垮了攻城的队伍。他那几个外甥领着数百步卒紧随其后,精兵一阵突击,直接把侯安都派出大营的攻城军队击溃,溃兵逃亡到大营,宇文泰又带着骑兵冲营。
侯安都麾下的精兵也不多,还都派出去攻城了。大营内的兵马见自家攻城的队伍溃散逃离,立刻乱作一团,任由着宇文泰带人在大营内肆意驰骋。
兵败如山倒,侯安都被宇文泰一阵老拳打得晕头转向的,单人单骑逃亡不知所踪。
宇文泰用陈霸先当初击败自己的办法,反过头击败了陈霸先的队伍。
命运转了个圈,又回到了原点,双方攻守的局面再次转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