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众人看到他叹气,顿时都收起了笑容,放下了手中的菜肴。
萧欢疑惑的问道:“听闻南阳之战,我军大获全胜,姑父这是在为何叹息呢?”
“陛下,实不相瞒,北方虽然名义上是元氏的江山,实则控制者乃是高欢。此战之中,我军奋勇杀敌,阵斩高欢连襟窦泰,射瞎高欢嫡长子一目。
我听闻高欢得知战况后,发誓将报复于梁国。如今青徐战事焦灼,高欢极有可能增兵青徐。而我麾下兵马,都在南阳镇守,防止魏军反扑,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倘若高欢增兵青徐,后果不堪设想啊。”
一边说,一边扼腕叹息,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刘益守之前打了一个大败仗!
萧欢既不懂政务又不懂军务,他就是个吉祥物,一个象征而已。好在萧欢也有自知之明,整日与刘益守推荐的那批名士舞文弄墨,写文写诗作画,日子倒也过得轻松自在。
现在刘益守提醒众人青徐那边的情况,萧欢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想求什么,但他却知道要怎么应付。
“姑父乃是国之股肱,战无不胜。现在大家都在,有什么难处都可以提嘛。”
萧欢很是洒脱的说道,反正,又不是他上战场,又不是要把他从皇位上拉下来。刘益守这是在开疆拓土,无论他的出发点如何,对于萧氏的皇权是没有阻碍的。
“是这样的,韦氏在合肥的水军,颇为强劲。可在颖水和相关河道上巡弋,我料定悬瓠以东一线,可能是魏军突袭的重点区域。韦氏的兵马,可以屯扎于此,以为守备。”
刘益守直言不讳的点了屯兵合肥的韦氏的名字。
此时此刻,韦暗正好就在大殿之中喝酒吃肉,被刘益守点名之后,他一阵错愣,万万没想到天下一口大锅就掉下来,砸到自己头上。
萧欢看着韦暗说道:“韦都督以为如何呢?”
“回天子,保家守土,本是应有之意。只要陛下军令送入军营,便可以奉旨讨敌,在下亦是无话可说。”
韦暗拱手说道。
现在宴会的节骨眼,刘益守提出来调动韦氏的兵马,如果拒绝,那么将来绝对会有一顶“只管私利,不顾国家”的大帽子扣下来。
无论如何,现在这个场合都是要应付过去的。
“姑父,你看韦都督的答复可还行?”
“微臣替前线拼杀的将士们谢陛下。”
刘益守感激的拱手行礼说道。
大殿内的气氛一片祥和,一副君臣相得的景象。刘益守暗暗松了口气,萧欢还算是识时务,不过韦暗刚才那番话明摆着只是敷衍而已。
要把梁国的资源调度起来为我所用,这还只是开了个头。
刘益守心中暗暗叹息,政治果然就是妥协的艺术啊,一切只为打赢!马上有得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