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泰面带难色的说道。
行不行,那是要看娄昭君有没有什么“表示”。如果给的利益到位,不行也得行啊,只当是陪太子读书了。
“妾身就知道还是妹夫靠得住。不如这样,让高岳名义上挂帅,不过多干涉你们的军务。此事我跟他商议一番,相信这个面子他应该还是会给的。此番拿到的战利品,不用上缴,你们可以私自分配。”
娄昭君话说完,堂内众人就骤然呼吸一紧!
南阳富庶,财帛粮草不计其数。若是能自行分配战利品,那真是不要太爽了。
“如此……也不是不行,但是口说无凭,在下自然是相信姨姐的,可是麾下将士恐怕依旧会疑心。”窦泰慢悠悠的说道,基本上接受了娄昭君的条件。
毕竟给得太多了!
“我跟高岳商议一下,让他下达军令,白纸黑字,这样就可以了吧?”
娄昭君沉声问道,脸上看不到一丝笑容。
堂内众人不由得想起高欢,虽然娄昭君是另外的一种领导风格,但不可否认,她的条件和要求,都是提到了点子上,令人难以拒绝。
“如此,我等出兵乃是天经地义之事。”
窦泰拱手抱拳,铿锵有力的对娄昭君说道。
“那妾身在这里就谢过诸位了,等高王回来,妾身定然会将此事本源告知高王,不会让各位为难的。”
娄昭君脸上终于露出灿烂的笑容,窦泰也松了口气。老实说,这次直接给高岳摆脸色,未尝也没有试探高欢的意图在里面。如今有娄昭君这个台阶下,可以说皆大欢喜。
真要秋后算账,可就是你们夫妻二人之间的事情了。
“来来来,难得今日聚一聚,喝酒喝酒。本来都不想谈这些国事的,唉,不说了不说了。”
娄昭君连忙招呼众人喝酒吃肉。
……
岸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刘益守穿着蓑衣带着斗笠,正在悠闲垂钓。
“休!”
汉江之中某只正在游玩的鸭子,感觉到危险才刚刚扑腾起翅膀,就被一箭射入水中!斛律羡命人划船将中箭的鸭子捞起来,丢到一个竹篓里面。
“第三只了,你箭术有长进啊,这么远都是箭无虚发。”
刘益守对着沙凋王斛律羡竖起大拇指说道。
“主公谬赞了,我父当年因为在下射猎物总是射不中眼睛,没少殴打我。”斛律羡满脸幽怨的说道。
北地部落里面,神射手虽然少,却也很常见。毕竟是从小靠本能和锻炼所培养起来的,对于他们来说,比读书识字要容易多了。
斛律羡读《春秋》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白白耗费了不少时间,射箭倒是一射一个准。
“神射不过一人敌,兵法才是万人敌。”
刘益守叹息一声,他的内心也很焦虑,寿阳那批军训过的农夫被杨愔送到了襄阳,已经妥善安置。冬天没法收集粮草,这人吃马嚼的,消耗颇大。
“主公,我们就这么一直等着么?为何不袭击新野,一把火烧了达奚武的粮仓呢?”
斛律羡疑惑问道,军情他打探得很明白,韦孝宽部就是出去惹事的,真正的大部队还是在新野,包括粮草也在那边,被严密看管着。
正在这时,一个斥候急急忙忙的从城内跑来,来到刘益守身边大声说道:“都督,新野那边,正在往广平郡运送粮草,已经完成一趟,目前车队正在返回路上。”
新野到广平郡走水路最快,而且省力。达奚武不走水路(因为河道结冰),只能用运粮的箱车靠人力运输,效率低不说,损耗还很大。
“这是在试探我们会不会出兵,凋虫小技而已。”
刘益守冷笑一声,摆了摆手对斥候说道:“再有类似的行动,不必上报给我了,直接跟王长史(王伟)说就行了。”
斥候离开后,斛律羡一脸疑惑问道:“主公是如何得知这是达奚武的骗局呢?”
“哪里是什么骗局,如果我们不上当,他就只当是运了一波粮草,要是我们上当,他正好拿这个要挟崔氏,正手反手两不误。”
果然,自己还是差得远啊!
斛律羡心中暗然,当主将的,就是要能识别这些阴谋套路,刘益守之所以能当主公当得稳,就是在这方面很在行。
“看来,他们也着急了。”
刘益守叹了口气,有点理解达奚武目前的处境。
高欢大军不出来,贺拔岳这边就没有筹码让崔氏乖乖就范。然而一旦对崔氏动粗,很容易将其逼到对手那边,失去现在的先手地位!
所以达奚武在南阳也很克制,或者叫投鼠忌器。
故意用车队大摇大摆在运粮到广平郡,就是企图引诱梁军入局,可惜刘益守老奸巨猾,根本就不上当。
“沉住气,没事的。”
刘益守拍了拍斛律羡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