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取好处,自然也是应对萧衍的套路。
曹义宗生性贪婪,当然不可能让刘益守攻略悬瓠后占为己有的。但是刘益守若是打了就走,将地盘交给曹氏,那曹义宗肯定愿意拿些东西来换。
而对于刘益守来说,只要高欢不好,那他就是最大的好了。只要不自带狗粮的,怎么玩都可以。
“这次去建康给萧衍祝寿,你随我同去吧。”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刘益守拍了拍王伟的肩膀说道。
上次陈元康去建康,把永阳王的王妃王氏给偷了,两人干柴烈火的玩得太过分,此事闹得满城风雨的。王氏虽然本身就不是什么好鸟,但是像陈元康那样住在人家家里公然通奸,也实在是太过分。
刘益守靠手腕才摆平了这件事,所以这次可千万不能让他去了,免得被戴了绿帽的苦主打上门来。
贵族的事情嘛,懂的都懂,送妾什么都是寻常,公开无遮拦大会也不是没有。
可是你偷人家正妻就过分了,更过分的是玩上瘾住在家里玩。苦主天天戴上硕大一顶绿帽,碍于脸面不敢对外传扬,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刘益守不想干涉陈元康的私生活,也只好耐心劝戒了对方一番,也不知道那位到底听进去没有,多半是没有听进去了。
“主公,听闻元修现在已经在洛阳,四处联络魏国旧臣,鼓噪他们劝谏高欢逼元朗退位。我们要不要派人把这家伙做了,然后栽赃给高欢?”
王伟阴恻恻的问道。
对于骚扰自己宠妾的行为,王伟是十分小心眼的,比针尖还小!只要元修一天不惨死街头,他就一天不会放下这事。
其实吧,刘益守早就忘了元修这倒霉蛋了。
“栽赃给高欢?有点意思。”
刘益守微微点头,王伟这一招虽然是私怨,但确实目光毒辣。
元朗虽然听话,可是最大的问题在于,属于宗室远亲,说服力不是很够。倘若上蹿下跳的元修死在高欢眼皮底下,那些投靠过去的元氏宗族,多半会留个心眼吧?
“再等等,要等元修有点气候,再动手,那时候效果才最好。”
刘益守嘿嘿一笑,乱世已经开始,不争就是等死。为了削弱敌人,他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好,那就再等等。”王伟深沉一笑,似乎想到了什么馊主意。
……
盱眙东北的湖墅,被于谨带人开垦了一年,已经颇有规模。宇文泰接手后,更是四处安置灾民和流民,屯田生产,这里可谓是两年大变样。
这天,刚刚巡视完河道,宇文泰来到湖墅中心的原鱼弘府邸,摘下头上的斗笠,让尉迟迥给自己扇风。
南方夏季的湿热,北地出身的汉子还真是吃不消。
“叔父,都督麾下诸将,最先跟来的那批人,现在基本上都是位居太守之职。何以叔父还在盱眙屯田?”
一边读书,一边热得不行在扇扇子的宇文护问道。
语气中略有不满。
“慎言!这种事情,岂是你可以随意质评的?”
宇文泰像是被刺激到了一样,板着脸毫不留情的呵斥了一句。
“叔父,这里没有外人。”
宇文护强调了一句。
“是啊舅舅,主公这么做不公平啊。”
扇扇子的尉迟迥也不满说道。
宇文泰摆了摆手,示意尉迟迥不要扇了。
“很多时候啊,你们都感受不到那样的绝望,因为你们的层次不够,学识也不够。”
宇文泰叹了口气,很多话不知道要怎么跟自己的侄儿和外甥说。
“你们觉得刘都督如何?”
宇文泰不动声色的问道。
“还行吧,运气好而已。”宇文护不以为然的说道。有时候刘益守运气确实很好,打仗的时候下暴雨对方营地所在高地塌方泥石流,这不是运气是什么?
“呵呵,对付女人一套一套的。”尉迟迥憨厚一笑,搓了搓手。
“两个蠢货!”
宇文泰生气的往二人后脑勺各打了一下。
“从今天开始,每天读《春秋》吧。”
宇文泰叹息一声,感觉自家子侄辈,貌似不太聪明的样子。
“看不清刘都督是怎样的人,你们就不明白,和他生在同一个时代,是怎样的幸运与不幸。”
宇文泰从书桉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册子,上面一页一页,一条一条记录了刘益守所颁布的政令、条令,摊开给宇文护和尉迟迥二人看。
“作为武将,或许披坚执锐,所向无敌就可以了。但是作为一方之主,那还远远不够。刘都督的雄才伟略,越是细想,越是觉得恐怖。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这九个字,字字如金。你们,完全领悟不到啊。”
宇文泰有种“高手寂寞”的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