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子高一脸惊诧的看着萧纶,没想到他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六皇子说你早已被逐出府邸,是也不是?”
刘益守继续盘问道。
“是我孤身一人刺杀了何智通,没有任何人指示,都是我个人的想法,与其他人无关。”
戴子高满嘴苦涩的说道。
何某却激动说道:“你不是六皇子门客,何以今日我带人闯入建康的召陵王府抓你,你却在王府里呢!”
石破天惊!
你不是门客,却依旧住在王府里,难道跟召陵郡王是那种关系?
众人都好奇的打量着萧纶和戴子高,似乎想从中看出什么来。
“是不是你走投无路,这次回去是去王府里偷东西的?是也不是?然后正好被何某看到,他带着家将把你逮住,是也不是?”
刘益守严肃问戴子高。
“是……犯案后我走投无路,就回王府偷东西,然后被抓了。”
戴子高异常硬气,真就把事情全部扛下来了。
刘益守转过身对着萧衍行了一礼说道:“事情已经问明白了,何智通之死,与戴子高有莫大干系但应该与六皇子无关。
鉴于此案还有很多疑点,戴子高也有被灭口的可能,因此微臣建议将戴子高贬为奴籍,任由何某处置,官府不再追究此事,以免节外生枝。”
在南梁犯不犯法,主要讲究“民不举官不究”。只要苦主不闹事,那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是这个案子已经成了烫手山芋,何某敢拉萧纶下水,事后一定会遭到对方血腥报复。
乐游苑内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陛下,何某在建康无依无靠,家道中落,奴仆散尽,已经无力谋生。不如将其户籍调到寿阳,在寿阳躬耕,做个小康之家的农夫,不做他想了。戴子高是他奴仆,处理随他,无人可以指责。”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是一愣,随即大大的松了口气!
何智通之子留在建康,对他们所有人来说,都是个大祸害!
有他在,萧衍要想着处理萧纶,百官们兔死狐悲,必须要萧衍一个交代,至于萧纶就不多说了,此刻恨不得给刘益守跪下了。
“驸马这件事办得好。”
萧衍微微点头说道。
刘益守看着何某说道:“还不谢恩?天子还没有计较你今日擂鼓的鲁莽之举!倘若在其他地方,你必定人头落地!”
何某面色灰败,跪下给萧衍磕了一个头。
“陛下,在下需要去处理相关事宜,不得已先告辞了!陛下万寿无疆。”
刘益守对着萧衍深深一拜,对羊姜使了个眼色。一行人小心翼翼的退出了乐游苑。等出了乐游苑,就发现陈元康带着几十个精兵护卫在一旁等候。
负责乐游苑安保的马佛念看到刘益守来了,哈哈大笑道:“刘驸马慢走哈,下次可别再折腾我老马了。你这边摆上几十个精兵,怪吓人的。”
刘益守从袖口里掏出一个装满金豆的小布袋,装作跟马佛念握手,不动声色将其交给对方,小声说道:“给兄弟们买点好酒,我在青溪边上开了个铺子,有空你们可以去买点桑落酒,我让人给你们打五折。”
今日得亏是马佛念没有发作,要不然这件事根本办不了。
刘益守走到陈元康身边,凑过来在对方耳边小声说道:“快走,现在就离开建康,除了必要的探子外,其他所有人都撤走!”
……
几天后,合肥以南的巢湖之上,一队楼船正悠然而行,放出不少小船去采摘岸边无人搭理的莲蓬。
其中一艘楼船的船舱内,刘益守给何智通之子倒了一杯酒,又给戴子高倒了一杯酒。
“当初你来找我,说让我帮忙为你伸冤。我当时就说,萧衍是不可能惩罚自己儿子的。哪怕假模假样的惩罚一番,事后依然会什么事都没有。
可是到那时候,你已经被萧纶盯上,也被建康城内的百官认为是异类,顽固不化。强敌要杀你,身边无援手,那时候要如何?你何氏一族只怕要被灭族!
出口气固然是很痛快的,可是人不能活在脾气里。你父是希望你能好好生活下去,如今已经到巢湖,你可以在这里下船,去投奔宗族了。
萧纶虽然没有任何惩罚,但是萧衍现在只怕已经深深厌恶他,此人已经不足为惧。我就只能帮你到这里了。真正要报你父的深仇大恨,那得等到萧衍退位的那一天了。”
“刘都督是真正的大仁大义,不似那萧衍老儿,假仁假义!”
何某对着刘益守深深一拜,瞥了戴子高一眼。主谋对付不了,执行者还在这坐着呢!
“杀人者有罪,可刀剑无罪。刀剑要看被谁握在手里。戴子高是你杀父仇人,却也是听命行事,身不由己,犹如刀剑。
我现在给你一把刀,他杀你父一刀毙命,你现在也捅他一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