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伙应该是被葛荣大军的巨大规模吓傻了的,没想到对方居然还能保持这样的判断,真是不简单!
“此战可谓是充满未知与凶险,但……我感觉可以试试。”
贺拔岳殷切拍拍达奚武的肩膀说道:“葛荣那个臃肿的大胖子,不可怕。”
可不可怕都是嘴巴在说,达奚武对此并不认同,只是他也没有办法逃避。男人嘛,总会遇到凶险又无助的时候。
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这时候,只能勇敢拔剑,搏一丝生机!
“大哥,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了,放心便是。”
尔朱荣仅仅带着一万骑兵跟葛荣决战,而贺拔岳所部的人马,又是这些人当中的先锋军,一切都不需要再多说,是男人就勇敢的上。
赢了吃香喝辣,输了马革裹尸。
“大哥,你看,有一人一骑,朝山路这边来了!”
达奚武善于骑射,眼力极好,猛然间发现有人骑马朝大军歇息的位置而去。当然,这一个人还不至于说造成什么威胁,更有可能的是送信,而不是侦查。
问题的核心在于,这个人是谁的信使!
“走,去看看。”
贺拔岳眯着眼睛说道。
……
回到先锋军驻扎的一处山谷,贺拔岳就看到一个年纪不过十三四岁的少年郎,被亲兵看押着。不过气氛倒是很融洽,这人还跟亲兵有说有笑的,一点没把自己当外人。
“怎么回事?”
贺拔岳仔细看这少年郎,忽然感觉很是眼熟。
“你……是不是宇文护?”
贺拔岳一眼就认出对方是宇文家的人。贺拔氏与宇文氏在武川镇是世交,两家经常走动。
“世伯!我就是宇文护啊!”
一看到贺拔岳,宇文护就知道自己彻底安全了。这里一大圈都是熟人,连亲兵都看着很眼熟,一看就是从武川镇出来的。所以那些亲兵也没把他当回事,这年头“同乡”是一种很强的人际关系,在外地同乡抱团取暖只是人之常情。
“你怎么会来这里?”
寒暄完毕后,贺拔岳皱眉问道,他记得很清楚,宇文氏一族近年来混得不如意,辗转一番之后,似乎跑到葛荣麾下了。
宇文护将贺拔岳拉到一处无人的僻静之处,小心翼翼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拿在手中对他说道:“世伯,这是刘都督要求在下亲自交给尔朱大都督的。如果在这里没有遇到你们,那我就要去晋阳了。
抱歉,这封信暂时不能给世伯看。”
果然,事关重大!
贺拔岳微微点头道:“从现在起,你不能离开大军了。然后我带你去见尔朱大都督,事不宜迟,这就走吧。”
很显然,贺拔岳不想纠结要不要看这封信的问题,很多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好。如果不得不知道,那么越晚知道就越安全。
尔朱荣所在的中军,其实离前锋部队的距离并不算很远。贺拔岳和宇文护二人骑着马一路飞奔,一个时辰不到,就来到中军的临时营地,见到了面色肃然的尔朱荣。
得知宇文护的来意,以及宇文氏一族的处境后,尔朱荣面露古怪之色,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吩咐贺拔岳将宇文护带回自己营地好好“照看”,自己则是来到一处无人的僻静之处。
如果是别人写的信,尔朱荣可能会叫自己军中的幕僚参详一下,哪怕这些人不是自己的嫡系,关系也不大。但现在手里的这封信出自刘益守,情况就很不一样了。
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在刘益守走后,尔朱荣这才知道身边却一个极具头脑又干练精明的心腹幕僚!只是,一切都回不去了,再想也是枉然。
看到这封信,尔朱荣的心情十分舒畅,不说刘益守是不是真的还惦记着他,起码说明自己现在非常有价值,是一个无论如何都不能忽视的人!
这就很好了!
“猜想大都督或许会与葛荣决战,在下思前想后,感觉此战不可以常理为之,务必速战速决。若不能决,则退守晋阳,以拖待变。
大都督若要与之决战,带一万轻骑,轻装上阵即可。遇敌之前,于滏水陉西南各山丘设置疑兵,每百人为一股,广树旗帜树枝扬尘,迷惑葛荣。
另以半数兵力诱敌,遇葛荣军则不战而退,将葛荣军主力引到疑兵处,葛荣必定分兵探查虚实,不敢冒进。
此时我诱敌之主力,即可反杀回去,无须与葛荣军鏖战,放弃杀敌,只取葛荣中军。若葛荣束手就擒,则直接将其斩首,其数十万大军群龙无首,必定四散奔逃。
可一战而定。”
看到这里,尔朱荣心中大呼千金易得,知己难寻!刘益守这人真是绝了,想的东西跟自己几乎完全一样,只是写出来更加具体一些。
他的心一阵阵的绞痛,颇为惋惜当初未听刘益守忠言,结果在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