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胡太后余党。他说这些人组织了数万兵马,在洛阳城内想兵变,那就是想兵变。
至于事实是不是这样,重要么?一点也不重要。
“爱卿真是劳苦功高。”
元子攸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每个字似乎都在泣血。
“诶,这哪里有什么功劳啊,微臣不敢居功。”
尔朱荣摆摆手,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实则暗暗嘲讽。
老子连喷你的词,都有人想好了教给我,顶你个肺!
刚刚那番话都是来洛阳宫的时候,刘益守“面授机宜”说的。尔朱荣用出来,果然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当然,这话要是刘益守说那就要糟,元子攸只要来一句:你爹贵姓?我们这里的都是体面人说话。
这话就能直接将其赶出洛阳宫。
因为刘益守是没有资格参加朝会的,哪怕再官升三级也一样,他现在还在明光殿门口开小差摸鱼呢。
“陛下,微臣今天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真是不吐不快啊。”
尔朱荣啧啧感慨了一句,一把将要上前的太监推倒在地上,走到元子攸跟前,将手中那个盒子打开!
里面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正是元子攸的异母兄元劭!
“这……”
元子攸吓了一跳,好歹这里是明光殿,不能逃跑,要不他转身就跑都有可能。
“今天有人自称是元劭,还是说他是陛下的兄长,还带着人袭击微臣。当然了,微臣麾下亲卫忠勇,消灭了那股匪徒,将此人脑袋割下来给陛下辨认。
这应该不是陛下的兄长吧?要不,叫元劭出来对质如何?”
尔朱荣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那个……就不必了,现在是朝会大典……”
元子攸一时间话都说不利索了,元劭的人头极大的冲击着他的神经。
“开什么朝会啊!胡太后一党被清算,朝廷空出来很多位置。上次在御书房,陛下不是已经就想好了么?名单都给微臣看了。只是陛下不小心把名单落在我那里了,今日微臣正好带来了。”
尔朱荣上前一步,直接将一本册子塞到元子攸手里。
“陛下乾纲独断就行了,不需要再听那些有的没的。微臣还有军务,告辞了。”
尔朱荣装模作样的给元子攸行了一礼,转身便走,丝毫都不给在场朝臣任何面子。
也不跟他们耍嘴皮子!
不过众多朝臣们都认为,今日的尔朱荣,如有神助,做事干净利落,似乎与传言中边军蛮胡的形象相去甚远。
对方直接将新任朝臣的名单确定下来,这是釜底抽薪的一招。亦是在警告元子攸,我现在不大开杀戒,但你若是不按照我的名单来任命官员,那就别怪我不给你面子了。
你任命谁,那我就杀谁,没得商量。
这一招釜底抽薪,避免了进入朝堂的规则,跟元子攸进行反复拉锯。一句话,我带着枪来的,跟你比什么永春啊!
就拿枪指着你,问你感不感动!
这里很多人才恍然大悟,胡太后引起的政治动乱不是刚刚结束,而是才开始不久,似乎好戏还在后头!
……
明光殿门口,刘益守无聊的打了个哈欠。昨天一夜没睡,又是抄家又是去管这个非礼小娘子,那个手脚不干净之类的,烦都要烦死。
好不容易要结束了,又被尔朱荣叫来,到明光殿“撑场面”。万一他顶不住了,就会派伪装成宫卫的李虎出来叫自己去“救场”。
别看尔朱荣战场上很凶,实际上面对朝臣们,心虚得很。毕竟不能直接拔刀将对方全都砍死对吧?要是打嘴仗,又不一定说得过人家,其实是在以己之短,攻敌之长。
所以在路上,刘益守就跟他说了好多,归结一点就是:不要跟那些傻x说话,直接把自己的话说完,然后跑路。
整个过程可控,不会陷入别人的语言陷阱里。
“走了。”
一只大手按在刘益守的肩膀上,他回过头,正是春风满面的尔朱荣。
“哦哦,好。”
刘益守默不作声的跟在尔朱荣身后。
“听说你弄了个浴室,还是用夜明珠当灯,挺有意思的嘛。”
尔朱荣不动声色的问道。
刘益守看了一眼在尔朱荣左侧后方的李虎,对方心虚的避开他的目光。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嗯。”
尔朱荣点点头,没有说话。
众人走在洛阳萧瑟的街头,某些地方似乎还有干涸的血迹,足以见得昨夜的行动,并非是那么“文雅”的。
“这次做得好,做得非常好,我非常满意。”
尔朱荣的心情似乎特别不错的样子。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