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说的那样,做人心里要有逼数,不能境遇稍有改善,就忘乎所以的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你不能吃着尔朱荣的饭,然后对元子攸勾勾搭搭的,砸尔朱荣的锅。
在关键立场上,必须要站的住,这才叫生存之道,要站,就站住,站稳。
假如说刘益守成为了尔朱荣的心腹,又长袖善舞的成为了元子攸的心腹,最终结局,绝不是左右逢源,到处吃得开。
而是被尔朱荣吊死在洛阳城门口!
这也是他为什么现在选择跟元莒犁保持相当距离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刘益守害怕尔朱荣知道他和这个绝色佳人曾经差点就真刀真枪的来了一发!
而是担心尔朱荣以为他刘某人是坚决站在元子攸这边的。
其实如果刘益守想下手,元子攸那位对他芳心暗许的异母姐,早就被拿下,会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下。
“这偌大皇宫,就是朕的地方,朕想怎么样就能怎样,你怎敢对朕不敬?
你居然还敢派人驱赶朝臣,你知道这样是形同谋反,你到底心里有没有数?
不要忘记你的身份,你现在就是一个苍蝇般大小的都督而已!”
元子攸气鼓鼓的说道,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其实他说得也没错,都督前面不带“大”字,就跟参谋后面不加“长”字一样。
都督是一个动宾短语的缩写,全称是“都督x军事”,后面就变成了称谓。只不过,所都督的军队,可以是数十万人,气吞万里如虎。也可以是不到百人,上朝都见不到你人影那种。
所以为了区别喽啰和大佬,所以要在位高权重的那一种“都督”面前加个“大”字,以示区别。加了大字,可就真的大起来了。
而刘益守现在,确实是个小都督。
听到这话,刘益守不以为然道:
“我高兴呢,就叫你一声陛下。若是不高兴了,叫你元子攸,也是无妨的。别老是一口一个朕的,当别人不知道你是天子一样。
朕,朕,狗脚朕,你真是说谎说得连自己都骗了。难道忘记了你这皇位是怎么来的么?忘了你姐姐元季瑶怎么在尔朱大都督床上摇尾乞怜么?
我要是你,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刘益守带着冷笑,用尔朱荣给的那柄“尚方宝剑”剑鞘,敲了敲元子攸的肩膀说道:“现在洛阳城很危险,老老实实在皇宫呆着,出了宫,我不保证你的安全。
要知道,现任天子参与谋害前任天子,这种说法很多人都信,道理上一样说的通。
尔朱大都督能扶着你上去,他自然能把你拽下来。”
这话说完,元子攸身边的两个近侍(出自彭城王府),都拔出佩剑,指着刘益守,对着他瞠目欲裂。
主辱臣死,这是非常正常的应激反应。他们要砍下刘益守的脑袋,来洗刷刚刚天子所受的屈辱。
“尔朱将军,我现在怀疑这两个近侍参与了谋害先帝的行动,还混到了现任天子身边。在下真是好生为难啊。”
刘益守装模作样的轻叹了一声。当年赵高指鹿为马,也不过如此了。平日里他都是与人为善的,现在“作恶”起来,让周围的人觉得他很有当坏人的天赋。
没错,当坏人也是要有天赋的,要不然,就当不了坏人,而是想坏却没法坏的蠢人,愚人。
“嘿,刘都督真是对这狗皇帝太客气了。”
尔朱兆咧嘴一笑,伸手揪住其中一人的脖子,咔吧一声就将其喉骨捏断,随手甩到一边。他力大无穷,让人感觉生撕虎豹也不是什么问题。
元子攸的另外一位近侍,被尔朱兆麾下一人当场斩杀。电光火石之后,元子攸又变成了孤家寡人,吓得跌坐到地上。
“来人啊,这两人是胡太后的党羽,企图袭击天子,被尔朱将军杀死。回头在下会在大都督面前给诸位请功的,把尸体收拾一下吧,说不定能发现先帝被杀的线索。”
栽赃嫁祸随口就是,毫无违和。刘益守给这里所有人展露了一点点“小技巧”,直教人瞠目结舌。
原来,杀个人居然可以这么容易就糊弄过去。
连跌坐在地上的元子攸,都用畏惧加憎恨的目光看着刘益守,说真的,也就是这位身份低了点,出生晚了点。
要是早二十年,在洛阳当个贤臣或许看不出,但当个佞臣绰绰有余。
“陛下,这宫里死人挺多的。万一你得了瘟疫驾崩,也无人来验尸的。谁知道你是被刀捅了以后病死,还是感染瘟疫病死呢?
做人啊,还是有一点自知之明比较好。”
刘益守看着元子攸那张因为惊怒交加而变得扭曲的脸,无所谓的轻笑了下。
这句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贼子尔敢!”
元子攸站起身拔出佩剑想去劈砍刘益守,却被尔朱兆死死的将握住剑鞘的手按在剑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