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两天,申望津在庄依波这个小屋子里都过得非常享受。
可这对于庄依波来说,就不是那么享受了。
他这样强势地存在于她的生活之中,占据她大部分的时间和空间,实在是大大地打乱了她的计划——
除了去上课,她其他的时间里似乎都是他,哪怕他不在,她也是因为他的缘故需要抓紧时间休息——她的看书计划,学习计划,通通都没时间执行了。
这天晚上,庄依波原本打算上完课回家换身衣服再去图书馆看书的,没想到刚走到楼下,就意外看见了申望津的车子停在路边。
午饭后他是和她一起离开公寓的,居然这么快就又回到她这里来了?
庄依波想起过去两天的情形,不
由得咬了咬唇,在原地站立片刻之后,果断转头就直接往图书馆走去。
她在图书馆一待就是三个多小时,直到工作人员前来提醒她图书馆就快要关门,她才恍然回神,看了看时间,匆匆收拾了东西往家走去。
等她回到家门口,那辆起先还停在路边的车子已经不在了。
庄依波不由得怔忡了片刻,才缓缓走进了公寓里。
申望津自然是不在公寓里,然而垃圾桶里却多了一支空的饮用水瓶,可见他下午的确是又回来过的。
庄依波简单收拾了一下屋子,又洗了个澡,终于轻轻松松地躺到床上时,却好像一丝睡意都没有了。
她安静地躺着酝酿了一阵又一阵,终于还是忍不住摸出床头的手机,打开
之后,又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发出去一条消息:
——你在忙吗?
消息发出去十来秒,申望津的电话就回了过来。
庄依波很快接起了电话。
“回家了?”申望津问她。
“嗯。”庄依波应了一声,随后道,“你在家还是在公司?”
“你希望我在哪儿?”申望津反问。
又是他的惯常话术,庄依波抿了抿唇,才又道:“你今晚又要开跨洋会议吗?”
“怎么?”申望津说,“这是怕我又凌晨三点去敲门?”
庄依波低声道:“就算你来敲门,我也未必能听见,可能完全熟睡过去了呢?”
申望津听了,低笑了一声,才又道:“放心吧,今天凌
晨三点是不会去敲你的门了,因为今天的会可能要开整夜。”
庄依波听了,一时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哦。”
“这是高兴,还是失望的‘哦’?”申望津问。
庄依波却没有回答他,又安静了片刻,到底还是没能忍住,开口道:“傍晚……我回来过公寓,看见了你的车。”
电话那头,申望津骤然安静了几秒钟,随后才道:“然后呢?看见了我的车,随后掉头就走掉了?”
庄依波没有否认。
“那为什么又要告诉我?”申望津问,“就当不知道我来过,不就行了?”
“不知道。”庄依波说,“总觉得,不说出来,好像不舒服……”
申望津
再度安静了片刻,才又道:“那现在呢,舒服了吗?”
“舒服了。”庄依波说,“所以,我要睡了,晚安。”
良久,申望津也只回答了一句:“晚安。”
挂掉电话,庄依波很快闭上了眼睛继续培养睡眠,而城市另一头,坐在办公室里的申望津,却怔忡了许久。
她打这个电话,出乎他的意料;
她跟他说起自己故意转头走掉的事,更出乎他的意料;
可是最出乎他的意料的,却是下午那会儿自己去到她公寓的行径。
现在想来,当时怎么会去呢?
原因无他。
不过是不经意间看到了墙上的挂钟,想起到了她教完课的时间,不知怎么就想见她,于是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