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的一段时间,因为容隽在,乔唯一每天的时间都被安排得满满的。
明明她才是在淮市自小长大的那个人,但是容隽却为她安排了许许多多她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活动,搞得她都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淮市人的身份了。
两个人在几天的时间里几乎去遍了淮市的东南西北,每天在一起的时间多到乔唯一都觉得有些过分。
腊月二十七,容隽依然身在淮市。
“马上就要过年了,你还不回桐城吗?”乔唯一问。
“你很想我回去?”容隽说。
“不是我想不想你回去的问题,是你应该回去。”乔唯一说,“过年哎,就该和家里人在一起嘛。”
“说得对。”容隽转头看向她,说,“所以,我什么时候才能有机会去拜访一下我的其他家里人?”
乔唯一不由得一噎。
两个人刚刚交往一个月,容隽就带着她见过了他的妈妈,而来到淮市之后,他则总是将拜访她爸爸提在嘴边。
可是对乔唯一而言,这一切都是超出她的预期的。在她的思维意识里,循序渐进的发展不是这样的。
可是容隽却似乎总是走在她前面很多很多……
“容隽,太快了,我还没准备好——”
“你爸爸都已经知道你在谈恋
爱了,也没有表示出任何反对的意思,为什么我还不能现身?”容隽说,“我有这么拿不出手吗?”
“不是你的问题,是——”话到嘴边,乔唯一又顿住了。
容隽却固执追问道:“那是什么原因?”
乔唯一说不出口。
虽然已经跟他亲密如斯,可是有些事情,她终究还是觉得难以启齿。
“容隽,我爸爸那边,还有些事情我没处理好。”乔唯一说,“你给我点时间,等处理好了,我就带你去见爸爸。”
“什么事要处理?”容隽说,“跟我说,我来帮忙处理。”
乔唯一闻言,忍不住重重拿手捏了他一下,说:“你别问,你也别管,如果处理好了,你会知道的。”
容隽听了,只能不再多说什么,笑着耸了耸肩。
事实上,从乔仲兴跟她说了不再考虑那件事之后,父女俩之间就再没有提起过那件事或那个女人,而乔仲兴也一直表现得很正常,没有任何异样。
可就是因为乔仲兴表现得太过正常,才让乔唯一更觉得难受。
他是她的爸爸,他们父女二人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她太了解他了。
如果不是真的动了心,他不会跟那个女人有任何发展;
如果不是认真的,他不会想要把那个女人
介绍给她;
如果他已经考虑到这一步,那么再要放手,就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可是乔仲兴却说放手就放手了,仿佛只是一句话的事,仿佛事情就那么过去了。
这不寻常,这不太寻常了。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却每天只顾着和容隽约会玩乐,所以她才会觉得自己过分。
因此第二天,乔唯一才终于暂时停掉了和容隽的约会,找时间上了一趟乔仲兴的公司。
这个时间,她知道乔仲兴有应酬不在公司,所以她才特意挑了这个时间上来。
她记得那天那个女人坐在角落的位置,可是今天朝那个位置看去时,却发现那里是空的。
不仅仅是座位空,是连那张桌子都空了,只剩了一盆不起眼的盆栽放在那里。
乔唯一忍不住走上前去,看着那张空荡荡的桌子发了会儿呆,直至身边有人喊她:“乔小姐,你看什么呢?”
乔唯一这才回过神来,拿起那盆盆栽,说:“这是谁养的风信子啊?养得真不错呢。”
“哦,这个是林姐养的。”旁边的人回答她,“估计是她刚才忘了带走了。”
“刚才?”乔唯一蓦地回转头来。
“是啊,林姐办理了离职手续,刚刚收拾东西走了。”
乔唯一转头就往外
走去。
可是出了这幢办公楼,外面的马路四通八达,她可以到哪里去找那个女人?
乔唯一有些发怔地在楼下的广场站了片刻,有些茫然地转身想要回到乔仲兴的公司时,一转头,却忽然就看见了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
是那个女人,林瑶。
她正抱着一个箱子从大厦里面走出来,眉目低垂,失魂落魄。
原来她还没有离开。
乔唯一蓦地僵了一下,随后她缓步上前,径直站到了那个女人面前。
林瑶有些恍惚地抬起头来,看到她的瞬间,神情赫然一变,顿了顿,才有些艰难地开口喊了一声:“乔小姐。”
“林女士,你好。”乔唯一也有些僵硬,顿了好一会儿,才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