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她了。
……
容恒没有说假话,淮市的确是他外公的家,他也的确是从小在这里泡大的,因此淮市市中心的所有的地区和道路,他都很熟。
陆沅坐在他车子的副驾驶座上,看着他熟练地转弯掉头,始终一言不发。
“你还是不肯说,是不是?”短暂的沉默之后,容恒终于受不了,开口打破了令人窒息的空气。
陆沅听了,眼中似乎闪现出一丝无奈,“我都说过了,是你自己不相信……”
话音刚落,容恒车内的音响忽然就跳到了一首两个人都再熟悉不过的歌上——
“借夜阑静处,独看天涯星,每夜繁星不变,每夜长照耀……”
陆沅:“……”
容恒脸色也蓦地一变,随后道:“那你怎么解释这首歌?”
“巧合啊。”陆沅说,“这首
歌那么经典,喜欢的人那么多,恰好我也是其中之一,就像你——”
“那那天之后,你为什么一直躲着我?”
陆沅微微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说:“因为我有自知之明啊。容警官你对我是什么态度,我心里不是没数。明知道自己招人讨厌,又何必要出现在你面前自讨无趣呢?”
“你……”容恒蓦地一噎,随后才道,“我没有讨厌你……”
“哦。”陆沅淡淡应了一声,道,“那是我的荣幸。”
容恒几乎要被她这冷冷淡淡的态度气吐血,几乎打定主意不想再理她,可是过了片刻,却又控制不住地开口:“那天晚上,到底是不是你?”
“不是。”陆沅简单明了地回答。
车子恰好在一个红绿灯面前停下,容恒转头看了她许久,终于缓缓点了点头,认命一般,“好。”
他不再说什么,也不再问什么,沉默无言地将车子驶到陆沅所住的酒店门口。
陆沅很快解开安全带,回头对他说了句“谢谢”,才又推门下车。
容恒坐在驾驶座上,始终没有看她。
陆沅关上车门,直接就走进了酒店。
待她的身影进了旋转门,容恒却又控制不住地转头,看向了她的背影。
尽管她竭力否认,可是他总有办法查出来,七年前的那个晚上,究竟是不是她!
……
回到四合院,慕浅陪霍祁然玩了一会儿,很快霍祁然就到了睡午觉的时间,安心地躺在床上睡着了。
慕浅则独自坐在沙发里,一面用iPad浏览新闻,一面等待着什么。
果然,大概四十分钟后,她房间的门又一次被叩响。
慕浅立刻放下手中的平板电脑,上前打开门,笑眯眯地看着面前的人,“你送完沅沅啦?”
容恒站在门口,目光有些沉郁地看着她。
一看见他这个样子,慕浅就知道他碰了壁,想想也是,陆沅那个淡淡的性子,能让他轻而易举地得逞,那才奇怪。
因为霍祁然在睡觉,两个人就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了下来。
慕浅特意准备了瓜果花茶,一副吃瓜群众专业架势。
一坐下来,慕浅就咳起了瓜子,同时对容恒道:“开始吧。”
容恒忍不住又瞪了她一眼,这才终于开口:“我怀疑,她是我七年前遇到的一个人——”
“七年前?”慕浅微微拧了拧眉,“这么久远吗?”
容恒点了点头,道:“七年前,我刚刚从警校毕业,就被上级看中,接手了一个卧底任务。”
慕浅蓦地挑了眉,兴趣更加浓厚。
那时候的容恒初出茅庐,天不怕地不怕,被上级派遣混入一个性质颇为恶劣的团伙搜集对方的犯罪证据。
在这样的团体中,越是引人瞩目,就越容易上位。
容恒深谙此道,因此虽然是从最底层混起,可是他自有行事方法,因此很快在团伙中冒头,一路以极快的速度上位。
可是他又年轻,资历又浅,难免引起不忿,因此无形之中树敌不少。
给他使绊子的人很多,大多数他都能敏锐察觉或避开,偏偏有一次,竟然阴沟里翻船,在酒吧被人给下了药。
听故事的慕浅耳朵立刻就竖了起来,“这么低级的手段?”
“会用这种手段整人的,自然也不会是什么高级的人。”容恒说。
“下药之后呢?”慕浅说,“给你准备了什么样的女人?”
容恒听了,冷笑了一声,道:“是男人。”
慕浅口中的茶水蓦地呛进喉咙,惊天动地地咳嗽起来。
“我在还没有失去理智的时候察觉到了,避开了这次危机。”容恒说,“可是在那之后,我遇到了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