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当然给他们说过了,河南路百姓饱受摧残,昔日的帝都腹地变得千疮百孔,免税十年是为了修养生息。”
陈庆摇摇头,“实际情况比你所说要严重十倍,三年前河南路东部大旱,又遭遇蝗灾,五个州的秋粮颗粒无收,但税赋却不能少,卖儿卖女还是小事,人间最悲惨的易子而食都出现了,伪齐就是因为这次灾祸垮台。”
“卑职明白殿下的意思,卑职也不想和河南路相比,只是相对于各地,四川路的的税赋确实稍高了一些,卑职说的是事实。”
陈庆明白了,吕青山就是想借自己巡视的机会,给四川路减税。
这时,周宽在一旁笑道:“我之前长期驻扎四川路采购粮食,后来又主管财税好几年,我来说两句吧!”
陈庆点点头,“周参事请说!”
周宽不紧不慢道:“四川路的税赋主要是四块,盐酒税、田税、户税和商税,其他就没有了,田税主要是交粮食,二十税一,每年收到的税粮可以支撑我们十万军队,户税是每户每年两千四百文,折合为每月两百文,商税是货值的五厘税,这里面盐税是大头,占了税收七成,其次是商税、然后户税、最后是田税,如果要降低户税和田税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在盐税和酒税上稍做调整,比如每斤盐涨价五文钱,那总税赋还是不便,但百姓却感觉到降税了。”
陈庆对吕青山笑道:“吕长史就按照周参事的意见定一个方案吧!只要政事堂能通过,我没有意见。”
这时,周宽又道:“殿下,其实还有一个可行方案!”
“什么方案?”
周宽微微笑道:“就是鼓励巴蜀各地养猪,然后军队加大采购,农民就能通过副业增收,田税的压力就轻了,但田税不用减,多减户税,效果一样好。”
吕青山连忙解释道:“养猪倒是好办法,只是没有这么多粮食喂猪。”
“可以想办法嘛!”
陈庆笑道:“比如你们现在种什么油料?”
“主要种芝麻!”
“可以改种黄豆,黄豆榨油后剩下的豆粕就是最好的猪饲料,和米糠、麦麸混在一起当饲料,还可以种玉蜀黍,用来养猪也不错,甚至河谷两边大量种植牛舌菜,不光猪喜欢吃,鸡鸭鹅都喜欢,北方种紫花苜蓿和野豌豆,四川路就种牛舌菜,种得漫山遍野都是,养猪饲料不就解决了。”
吕青山点点头,“殿下的建议很有启发,卑职一定集思广益,寻找一个有效的办法来推广。”
陈庆摆摆手,“现在不说税赋问题了,我想知道,目前有多少荆湖南路的官员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