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还能见到周贤弟,太好了,最后一次见面是我去相州催粮,我记得那是宣和五年吧!”
周宽笑道:“吕公记忆很好,确实是宣和五年十一月,十五年前,那年河北各地收成都不太好,但相州收成还不错,所以吕公第一站就选到相州,把我狠狠批评一顿,说我们粮食入库太慢,我记得清清楚楚,这一晃就过去十五年了,吕公身体还不错啊!”
“我六十八了,身体越来越不行,倒是周老弟,应该才五十出头吧!”
“我也五十五了,当年我正好四十岁。”
吕颐浩点点头又问道:“金兵入侵,我听说周老弟弃官而逃,不知现在在做什么?”
周宽一怔,吕颐浩居然不知道自己跟着陈庆?
他看了看吕晋,吕晋指一下头,意思是父亲忘记了。
周宽笑道,“我现在在川陕宣抚使司,出任判官。”
吕颐浩拍拍脑袋笑道:“瞧我这记性,晋儿给我说过,你在京兆颇受重用,不知道我那个孙女婿怎么用你?”
“之前我主要负责川陕的财税和转运,现在我负责官吏考核提拔。”周宽说话很小心翼翼,以免让这位前相国不满。
“哦!这样说起来,你负责吏部司,很厉害啊!恐怕除了蒋彦先,第二个就是周老弟了。”
周宽笑得有点尴尬,他好奇地问道:“吕公居然也知道吏部司?”
吕颐浩得意洋洋道:“我孙子就在京兆,我怎么会不知道京兆的情况?别以为我天天呆在家里,就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实际上,临安比我清楚你们那边情况的,真没有几个人。”
“吕公没觉得我们僭越吗?”
吕颐浩淡淡道:“太祖在陈桥披上黄袍的时候,天下还姓柴,有人指责他僭越吗?”
周宽竖起大拇指,“吕公说得透彻!”
吕颐浩摇摇头道:“不用给我灌迷魂汤,这年头一切都是靠实力说话,有实力,你哪怕封吏部尚书,朝廷也拿你没办法,没有实力,那就只能刀下做鬼,也没有人会可怜你。”
“多谢吕公教诲!”
“我不是教诲你,我只是实话实说,去吧!见到你们郡王,让他早点来见我。”
“卑职一定转告,不打扰吕公休息,告辞!”
吕颐浩笑眯眯道:“我希望听到你成为宰相的消息。”
周宽着实无语,这还是大宋的臣子吗?吕晋在背后很无奈指指脑袋,意思是说,自己父亲最近有点神志不清了,喜欢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