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他催马带着几名手下不慌不忙向水仙桥方向走去。
王四茶馆就在水仙桥下,也就是李逸被刺的地方,靠得很近。
上午,茶馆已经开始营业,但没有多少客人,他刚走进茶馆大门,一名伙计迎上来道:“可是种爷?”
种桓点点头,“有人在等我吗?”
“正是,请随小人这边走。”
种桓让手下在大堂里喝茶,他跟随伙计上了二楼,推门进一间雅室,只见里面坐着一个很清雅的中年男子。
“你就是卢先生吧!”种桓微微笑道。
中年男子竖起大拇指赞道:“不愧是内卫,在下卢川!”
“我在想,如果卢先生不是对方的人,那么这两天就该露面了。”
卢川叹口气,“我怎么可能是他们的人,他们到处追杀我。”
“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得太多了,准确说是李知府知道得太多。”
两人坐下,各自倒了一盏茶。
卢川叹息一声道:“李知府其实是死在他的平衡上,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努力平衡几方的利益,他要保证西军的财税,又不想过份剥削地方豪绅的利益,他多次警告地方豪绅,适可而止,否则他就出手打击,他的警告一直有用,但警告从去年开始失效了,去年他们疯狂贩卖私盐,光成都府一地的盐税就降了九成,别的地方也差不多,所以今年开始李知府严厉打击盐枭,也算是彻底翻脸了。
就在五天前,他收到一封警告信,有人警告他,不得处决盐枭王建,否则一定会以命换命,但李知府根本不为所动,第二天就把王建公开吊死了。”
“这个王建是什么人?”
“他是果州士曹王东原的侄子。”
“这个王东原又是谁?”种桓追问道。
“他是川利派三大头目之一。”
种桓大喜,“川利派有什么人,你居然知道?”
卢川苦笑一声道:“我怎么会不知道,李知府一直在和他们打交道,都是派我去交涉的,果州王东原、合州李金骁、重庆府张建。”
“那合州知事吴邈,昌州知事何潜公和他们是什么关系?”
“合州知事吴邈是李金骁的女婿,昌州知事何潜公是重庆府张家资助的。”
卢川取出一份厚厚的资料递给种桓,“这是这些年我和他们打交道收集的资料,对你们肯定有用,但我提醒你,最好先离开成都府,或者躲进军营内。”
种桓接过资料不解问道:“为什么?”
“因为他们在成都府至少部署了几千人,我估计是要造反了,他们在成都内布下了天罗地网,包括你住的驿站也是,哎!都是李知府的平衡策略纵容出来的,他一被刺,我就要逃走了。”
“不如卢先生跟我一起去军营吧!说不定郡王想见见你。”
卢川眼睛一亮,“郡王要过来?”
“不敢肯定,但我听郑将军的意思,有这个可能。”
卢川沉思片刻,毅然点点头,“好吧!我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