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见面了,会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有人可是盯住都统呢!”
吴嶙当然知道,田毅说的有人是指谁,副将郦琼,刘光世的心腹,刘光世被调走时,却没有把他带走,把他留在了巴蜀,成为自己的副将,也成为自己手下一大刺头。
平时阴奉阳违就不用说了,关键是他的存在,意味着刘光世对巴蜀不死心,还想回来,让吴嶙一直对他很警惕。
吴嶙沉吟半晌道:“既然约好了后天面谈,那还是要谈,我既然问心无愧,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就怕天子昏庸,听信谗言,要把都统调走。”
吴嶙笑了起来,“其实我还不想在巴蜀呆下去了,陈庆夺取了陕西路,巴蜀就成了大后方,我呆在这里没有什么意义,还不如去淮河一线抗金杀敌。”
田毅见吴嶙心意已决,便不再多劝,毕竟他只是担心,而陈庆已经抵达汉中,不能因为一种担心而拒绝与陈庆会面,这可是重大失信,后果十分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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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时分,三千骑兵护卫着陈庆抵达了西城,西城县位于金牛道的南入口,战略地位十分重要,目前被陈庆的军队控制。
这座县城陈庆很熟悉,他来过多次,城内不大,长驻居民不足两千人,金兵占领汉中后,大部分居民都南撤了,只剩下一些老弱没有离去。
就在陈庆刚刚抵达西城,远处就传来号角声,吴嶙带着三百余名亲兵赶来了。
“吴都统,好久没见了!”
陈庆大笑着迎上去,吴嶙也笑着上前,两人热情地拥抱一下。
“经略使短短两三年就开打了西北局面,令人感慨,也令人敬佩!”
陈庆摇摇头,诚恳地说道:“西北拉锯战打了六年,歼灭女真军队数十万,我们也付出十万人的代价,没有这些积累,怎么可能有我的胜利。”
吴嶙叹口气,“道理虽然如此,但人们只会看结果,不会理睬过程,不说这些了,我们先进城吧!”
两人骑马进城,来到县衙,这里是两人会谈之地。
座位都已经安排好,还有两人靠墙而坐,专门负责记录他们的谈话,最后要形成备忘录,这毕竟是两支军队主将之间的协商。
两人在一张桌前相对而坐,有人给他们上了茶。
陈庆是东道主,他缓缓道:“今天邀请吴都统前来商谈,主要是想谈一谈疏通商道的事情,我打算把老鹰关拆除,它太影响商队正常通行,我希望剑门关也放开关隘,让中断了半年的金牛道重新恢复正常。”
吴嶙点点头,“这個问题不大,我十天前已经下令拆除路障,恢复正常通行,商队通行不会受到任何刁难盘查。”
“还会有几支官商队伍过境,也希望吴都统不要为难。”
“不会,只要是商队,不管官商还是私商,金牛道都畅通无阻。”
停一下,吴嶙又道:“但我今天想谈的是汉中的归属问题,我是永兴军节度使,主管地就是汉中,现在金兵已退,是不是可以让我的军队接管汉中?”
吴嶙说得很坦直,一点也不含蓄,直接了当地向陈庆索要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