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周宽这几天又仔细核算,就算把我们的各种商业计划都实现了,但依旧养不了二十万大军,而巴蜀一年的税赋大概有五百多万贯,加上巴蜀富饶,足够我们养二十万大军,关键是我们怎么夺取巴蜀,付出的代价最小,毕竟巴蜀和陕西路不一样,陕西路是从金人和伪齐国手中夺取,朝廷无话可说,但夺取巴蜀就等于从朝廷身上割肉,朝廷必然会强烈反弹,怎么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这里面的学问就要好好推敲了。”
张晓也道:“夺取巴蜀还有一个现实问题,那就是吴璘的三万军队,卑职可以断言,有吴璘守巴蜀,我们就不要指望。”
“那就想办法把吴嶙调走,我们可以利用副将郦琼。”
郦琼是刘光世的心腹,他率领一万五千军队从汉中退守巴蜀,但朝廷却把刘光世调走,封吴嶙为永兴军节度使兼利州路防御使,刘光世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军队白白交给吴嶙,他也不甘心这样退出巴蜀,便郦琼留了下来,继续掌握一万五千军队,成为吴嶙的副将。
郦琼实际上就是刘光世安插在巴蜀的一根钉子,同时也是韦太后监视巴蜀的耳目。
这一点陈庆看得很清楚,要把吴嶙调走,就必须利用郦琼,实际上就是利用韦太后。
就在这时,有随从在门外禀报,“启禀经略使,永兴军节度使吴都统派人来求见!”
陈庆呵呵一笑,“他应该是得到朝廷使者进关中的消息了,只不过他来得正好,我们正瞌睡,他就送来了枕头。”
“请信使进来!”
不多时,一名军士快步走进来,单膝跪下行礼,“参见陈都统!”
“吴都统的信在哪里?”
军士取出一封信,呈给陈庆,陈庆接过信看了一遍,他沉吟片刻道:“拆除老鹰关我可以答应,这样吧!下个月初五,我请吴都统在西城县会晤,商议一些具体细节。”
陈庆停笔写了一封回信,交给军士,又命人赏军士十两银子,军士这才告辞走了。
陈庆拿着信对张晓和蒋彦先笑道:“吴嶙居然希望我从汉中退兵,恢复大散关一线驻军。”
蒋彦先摇摇头,“吴将军当然想拿回汉中,否则他这个永兴军节度使就有名无实了,但他却没有想到,一旦他的军队驻扎大散关,岂不是成了一把匕首顶住我们腹部,随时可以狠狠捅我们一刀,我们怎么可能答应?”
陈庆淡淡道:“看来我得派人去见一见郦琼。”
“理由呢?”
陈庆扬扬手中的信,“理由就是这封信,我和他联手排挤走吴嶙,我要汉中为缓冲地,他为巴蜀主将,只要他代替吴嶙,取巴蜀我就有七分的把握了。”
蒋彦先眉头一皱,“就怕朝廷另外派人过来!”
“不!一定是郦琼。”
陈庆胸有成竹道:“他是代表韦太后的利益,之前形势危急,被吴阶抢走了话语权,现在金兵已撤,韦太后怎么可能再把巴蜀驻兵权让给别人?”
张晓笑道:“经略使要夺取巴蜀,现在就可以提前布局了。”
陈庆缓缓点点头,“我早已考虑过了,夺取巴蜀可以双管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