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大概知道一点,但先生觉得杨元清会出卖我?”
“杨元清不会出卖节度使,但他更忠于朝廷,一旦节度使有背叛朝廷的迹象,他一定会做出选择,他现在最多是把熙河路的情况告诉吴阶,但吴阶会不会把熙河路的情况转告给川陕宣抚司,我就不知道了。”
“先生说的这些都是猜测,但我想你不会凭猜测下结论,先生有话就直说。”
蒋彦先叹口气道:“上次吴阶写来一封信,委婉劝说节度使要以朝廷为重,不要有非分之念,其实这封信是杨元清请吴阶写的。”
“然后呢?”
“然后这次监军到来,杨元清提前知道了,他提前一天安排好了贵宾馆。”
陈庆负手走了几步,又问道:“杨元清只是和吴阶有关系?还是杨元清和川陕宣抚司有关系?”
“我觉得到目前为止,杨元清只是和吴阶有关系,但我担心的是,一旦吴阶出任川陕宣抚司,天子要求吴阶解除节度使的兵权,杨元清就会发挥作用了。”
停一下,蒋彦先又道:“或许我说错一点,吴阶现在并没有出卖节度使,而是川陕宣抚司在成纪县安插有情报点。”
陈庆点点头,这一点他认可,吴阶为人厚道,在他没有出任川陕宣抚使之前,他绝不会出卖自己。
但蒋彦先说得也对,吴阶更忠于朝廷,一旦他出任川陕宣抚使,职责在身,那就难说了。
“说说先生自己吧!是不是被监军所逼?”
蒋彦先点点头,“我已经被他免职了,本来我想回乡,但节度使夫人劝我等一等,我就听了她的劝说,先躲到甘泉堡来了。”
陈庆笑了起来,“先生觉得我还会和监军和睦相处?光银矿一案就足矣让朝廷翻天。”
蒋彦先一惊,“节度使不会打算真的造反吧?”
陈庆摇摇头,“只要朝廷不过分,我依旧和它相安无事。”
他淡淡一笑,“比如之前,没有监军到来,我和朝廷不是相处得很好吗?”
蒋彦先想了想问道:“节度使打算怎么对付监军?”
“山高皇帝远,有时候是劣势,但有时候却是优势。”
说到这里,陈庆又微微笑道:“直觉告诉我,这位监军或许不喜欢我,但他一定喜欢银子,我会给他很多银子,让他替我当几年仓库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