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寿之机,举办了一次诗词比赛,一共收到诗词六十七首,经过我们两轮评选,三甲已经出来了,老规矩,在宣布之前先谈谈奖品。”
众人一阵哄笑,徐先图又继续道:“奖品有三个,第三名奖赏健驴一头,祝他在仕途求学之路上越走越稳!”
有家人牵出一头小毛驴,众人大笑,女子们更是笑得腰都直不起。
“第二名,奖赏宝砚斋上好文房一套。”
其实不管毛驴也好,文房四宝也好,都不贵,最多几贯钱,大家写诗比赛也不是冲着奖品而来,而是在张浚府中题名,自然会得到张浚的重视,在仕途上会非常有利,大家要的是人脉。
当然,像陈庆赢走五十两银子,那是特殊情况,除了他之外,没人能在五丈外五箭五中,大奖就这一项。
“第一名奖品特殊,是张相公亲笔中堂一幅。”
众人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文人们都懂,得到张相公亲笔墨宝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提携啊!
“下面我宣布第三名,军器监主簿赵文信,他的祝寿诗构思巧妙,奇思妙想,用王母祝寿来渲染今天的主题,大家一致同意他为第三名。”
赵文信走上前,抱拳笑道:“太高看晚辈了!”
徐先图牵过毛驴笑道:“你爹爹以后上朝就不用步行了。”
众人轰然大笑,赵文信满脸通红地签着毛驴走了。
徐先图又打开一张纸条笑道:“第二名是我们的探花郎沈该,他在相思亭填的词《生查子》,写他对一位佳人的苦苦相思,情真意切,哀婉缠绵,我就恨不得这位佳人是我女儿,太感人了。”
很多人的目光都悄悄投向了吕绣,沈该可是公开宣布过的,他非吕绣不娶。
吕绣的脸色却不太好看,俏面凝霜,杏眼微忿,她知道这首诗是陈庆出现后才写的,让她着实有点生气。
吕绣是宋朝大家闺秀中极为少见的性情中人,敢爱敢恨,如果是之前她或许会有点感动,因为沈该不知道自己已经有心上人。
但现在他明明知道自己的爱郎就在这里,他还要不知趣地写这种情诗,那就是在故意破坏她和陈庆的之间的关系了,而且居然用《生查子》这个词牌,他自作聪明,以为自己不知道他的小心思,他借用谐音‘生岔子’。
吕绣现在就丝毫没有半点感动了,心中只有不满和恼火,她又偷眼向陈庆望去,只见陈庆斜靠在大树上,一脸坏笑望着自己,她芳心‘砰!’的一跳,就恨不得冲上去给他两拳,笑得这么坏干什么?
沈该也在偷看吕绣,见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陈庆,他心中哀叹一声,就算得到她的人,却得不到她的心又有什么意义?
“探花郎在哪里?”徐先图再次高喊。
“来了!”
沈该连忙挤出人群,走到近前,躬身施礼,“学生沈该参见徐大学士。”
徐先图笑眯眯把奖品给他,问道:“你能不能给我们泄露一下,你思念的佳人在不在这里?”
沈该可是人精,他敢在年轻人中说非吕绣不娶,但他绝不敢在众多相国和大学士面前说这句话,尤其当着吕颐浩的面,这会让高官们怀疑他是趋炎附势,从而看低他人品。
沈该满脸通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抱着文房四宝就跑了。
大学士刘晋低声对吕颐浩道:“吕相可知道他相思的是谁?”
吕颐浩摇摇头,“我怎么会知道?”
“呵呵!他相思的就是令孙女啊!”
“是吗?”吕颐浩有点惊讶,听说这个沈该眼高于顶,拒绝了很多高官求亲,他居然是看中自己孙女了。
‘吴兴沈氏!’吕颐浩心中暗暗盘算起来。
徐先图摆摆手,中庭又再次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盯着手上的纸条。
徐先图重重咳嗽一声,“下面我要宣布高榜第一名!”